姬南护摇头：“……也没那么可怕。”

其实看到他那半张布满黑色鳞甲的脸的时候，她便吓到了，只是怕说出来伤了他的自尊心，所以只撒了个小谎。

姬南护正想看秦王尸身是否安好，凤战忽然把帘帐合上，挡住了她的视线，目光幽幽：“你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我眼睛不瞎，看得到。”

姬南护有些尴尬。她每次撒谎都被人看穿，看来她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你的脸，还会变回去吗？”姬南护不由自主地问。

凤战却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虽然他浑身是伤，一身脏污，但是依旧给她一种洁净出尘的错觉。

他嘴角多了一丝促狭的笑：“你过来。”

姬南护戒备心重，并不靠近：“想干什么？”

“不是想让我变成秦王的样子么？”

她不过去，他只能自己下了床，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她被他气势所迫，不由地后退，可是后面是马车门板，退无可退。男人已经逼近，一把揽住她的细腰：“看来，你还是喜欢秦王的脸。”

“你变成什么容貌我都不喜欢。”姬南护拽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推开，男人却忽然俯下脸，袭上她的唇瓣。

竟然又突然地亲她！果然蛇性本淫，他刚脱险，便要亲她。

她快疯了，可是身体的精气灌入男人的口中，她瞬间便没了力气。

原来，他在吸她的气疗伤。

她不由地有些委屈，撕磨间忍不住问：“为什么选我？宣凌王那儿那么多美人儿，就没有你看中的么？对了，还有那个穆郡主……”

“我有洁癖。”他打断她的聒噪。

亲了她之后，不想再碰一个，他嫌脏。

姬南护觉得她一点都不干净，她进了军营后，整日和男人在一起，从战场回来后每天都臭烘烘的。

他不是有洁癖，而是重口味吧。

吸了精气后，男人变得精力充沛，甚至脸上的黑色鳞甲也消失了，皮肤恢复了光洁和白皙。

日光从窗口洒入马车，他俊逸漂亮的脸颊笼在一片薄曦之中，宛如暮雪一般纤尘不染，清冷中自有一抹清澈克制的神态，任何女人看到都会心动吧。

可是这是他变出来的样貌，和秦王一模一样的脸。

这一切都是假的。

吸足了她的精气，他轻拥着她，将她抵在马车门板上，轻一下重一下地啄着她的唇角：“怎么办呢，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

他温柔的时候，眼底仿佛盛着万水千山。

姬南护低声道：“你欠我的太多了。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她用精气养他，还救他的命，他欠她的，真的太多了。

“不如以身相许吧。”凤战双手揽住她的细腰，手臂一个用力，将她紧紧箍在他的身上：“你用人气养我，我也反哺你，如何？”

他看似飘逸出尘，似妖似仙，身体骨骼却强劲，被他紧紧拥着，她能感觉到他强健的胸肌和骨骼。

不过他说什么，以身相许？

他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