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战垂眸跟那两个美人儿说了什么，那两个美人儿便悻悻离开。

然后，他便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站在姬南护面前。

伸手量了量她的头顶，比了比他的胸口：“你比那些女人高一些，屁股翘一点……只是胸太小，没有女人味儿……”

姬南护任他醉态恒生地对她的身体品头论足，压抑着没有一巴掌甩过去。

凤战见她不发怒，只是脸色清冷地站在那儿，明明是一身戎装，脸颊却俏生生的，煞是好看。

他笑了笑，笑容极为畅快。

下一刻，他擦过她的肩膀，朝着长街的另一头走去。

姬南护怕他妄造杀戮，再吞噬一个人吃，便咬碎了银牙，跟在他的身后。

杀戮后的不夜城，潦倒凌乱。

战士们和鲛人在房里欢乐，长街上空无一人。

丝竹管弦仿佛飘远了。

有一些烧灼人肉的味道残余在空气里。

他醉态恒生地走着，忽然，停下脚步。

姬南护低着头跟着他，没成想他忽然顿住，一头撞上他的脊背。

不过他好像没注意，目光望着虚空，修长白皙的手掌伸出来，似乎在接什么东西。

他果然喝醉了，连她在他身后都不知道了。

男人伸着手掌心，胳膊上的广袖随风而舞动，他忽然说：“道生，又下雨了……家门口的桃花落了一地……别忘了洒扫庭堂……”

他一定是醉的太厉害，陷入幻觉了，竟然梦到了家门口的桃花树，还梦到了下雨。

他竟然认识秦王的亲随道生。

难道他以前去过秦王的家？

亦或者，他本来就是秦王？

一想到这个，她几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个心胆俱颤。

这怎么可能呢？他和秦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你也有家吗？你不是应该住在丛林里吗？”忽然想起他或许以前是个人，被诅咒了才会死后变成蛇，便又问：“你家在何处？你是不是很想家？”

他却不回答，自顾自地陷入迷惘。

他扬起白皙的脸颊，长眸微阖，似乎在感受雨水滴落皮肤的感觉。

这样的他，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然后，他继续歪歪斜斜地往前走。

忽然一个鲛人踩着小碎步追过来，竟然是先前窑子里的一位。

“公子……妾身想通了。你带妾身去京城吧，妾身愿意贡献一辈子的眼泪和身体，供养公子……”

姬南护想要拉住这傻子鲛人。

别说供养他这种话，他会把你吸的渣都不剩。

果然，凤战侧过脸看向满脸柔情的鲛人，眉骨压低，眼神阴冷。

下一刻，他搂住她的脖颈，便朝着她的嘴唇上压去。

美女闭上眼，满脸陶醉。

姬南护伸出手抵住女人的嘴唇，男人柔软的唇瓣便触到了她的掌心。

他抓住她的手，眼神不悦。

她想抽开手指，怎么都抽不开。

鲛人美女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姬南护用另外一只手抽出腰上的葬骨刀：“滚，否则杀了你。”

鲛人美女尖叫一声，踩着小碎步便跑开了。

凤战看都没再看那鲛人一眼，只是似乎对她的手产生了兴趣，垂着眸，手指来回把玩她的纤纤玉指：“为什么要救她……？她不是人……”

“已经救了……”姬南护依旧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指。

“太遗憾了……本想找别人取代你，你却自己个儿破坏了……”男人手指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他怀里：“都是你自找的，不许怪我……”

姬南护跌倒在他怀里，还没来得及喘气，便被一张温软的唇瓣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