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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61 大结局

本该悲痛欲绝,在殿内休息的皇上,此刻却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后,沉声问道。

“回皇上,都查探清楚了,只等您下令了。”齐衡跪倒在地,低声道。

“好,贼子如此胆大,就来个瓮中捉鳖!”九五之尊厉声说道,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旁边的宫人立刻奉上一块锦帕,结果却是咳出了血来。

“你下去吧,一定要保护好十皇子。”他摆了摆手。

齐衡出了宫,就直接去大理寺。

陆少渊在大理寺的一间牢房里,说是牢房,实际上桌椅书卷都应有尽有,而且还打扫得特别干净,没有任何异味,看起来就像是一家客栈一样。

因为要迷惑刘有德,所以他就在牢里待着,但也有诸多不便,比如不能进宫,更不能出去,有什么事情,只有请齐衡汇报和通知了。

“事情可还顺利?”

“顺利,只不过皇上今日又咳血了,希望能尽快掰倒刘有德,否则只怕后患无穷。”

“快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几分冷光。

今年年节似乎到的很快,刘有德一直春风得意,锦衣卫指挥使陆少渊到现在还待在牢里,内卫首领齐衡又避其锋芒,所以锦衣卫和带刀侍卫最近都乖得不行。

唯有东厂蒸蒸日上,还没到年节,就已经开始频频收礼,刘有德家中更是堆满了各种宝贵的奇珍异宝,去年皇上过生辰也不过如此了。

他真是越发的欢喜,连走路都感觉带风要飘起来了。

在宫宴上,陆少渊和齐衡都没出现,唯有刘有德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与皇上和诸位大臣守岁,共同举杯庆贺。

他手中端着酒杯,看着杯中的美酒被灯光照射出漂亮的色彩,酒香四溢。

皇上拖着病容说了一番勉励的话,九五之尊的脸色很苍白,不少大臣都是忧心忡忡,刘有德面上也是一副担忧的表情,但实际上心里十分高兴,他巴不得这皇上赶紧驾崩,到时候这江山好让他的孩子坐上去。

刘有德握着酒杯,正要一饮而尽,忽然旁边有个小太监窜出来,道:“厂公小心,这酒有毒!皇上要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侍卫提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刘厂公,对不住了,这太监是戴罪之身,不知道怎么被混进来了。”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那个小太监直接毙命,临死前还睁大了眼睛看向刘有德,死不瞑目。

殿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就是一阵骚乱。

刘有德手心里生出一片冷汗,他的心中涌起几分不详的预感,他一抬头,就见大殿内忽然蹿出两队侍卫,由齐衡领头,将殿内包围起来。

“齐衡,你想做什么?这是宫宴,难不成你还要逼宫吗?”他厉声问道。

齐衡冲他冷冷一笑:“要逼宫的恐怕是刘厂公吧,就在方才,东厂造反,在后宫发现大量□□,有二十东厂太监鬼鬼祟祟想要引爆火线,被内卫发现,已经全部伏诛。”

刘有德不说话,只是阴测测地看着他。

九五之尊心中也涌起几分紧张,他早就派人清理过后宫的宫人们,甚至对于宫宴上伺候的宫人,至少排查了五次身份,确保没问题才让他们进来伺候。

因为他的确是存着用一杯毒酒送刘有德归西的心思,九五之尊之所以重用刘有德,一是因为他是个阉人,没有后代,二是因为他的确是有才之士。

可是当有一天,很多证据表明,这个人狼子野心,想要动摇国家根基的时候,皇上生出了无数的恐惧感,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几乎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

所以皇上不敢掉以轻心,想要一杯毒酒毒死再说。

结果还是没能成事,并且这宫宴之中竟然混入了落网之鱼。

“刘有德混乱皇室血脉,诬陷皇后声誉,罪该万死,朕命你立刻斩杀!”九五之尊立刻指着齐衡命令道。

刘有德活得越久,皇上就越害怕。

“咻!”的一声,殿外传来一声响亮的信号箭声响,顿时把夜空都照亮了。

“不好,他要搬救兵!”

齐衡直接领着内卫冲上去与刘有德缠斗,他原本是一个人,本应寡不敌众,可是竟然又有几个太监冲出来帮他,平时这些阉人都看不出来,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功,甚至在信号箭放出去之后,估计会有越来越多的宫人收到信号,来帮助刘有德。

文臣们全都躲了起来,武将们纷纷上手,早就看这些阉狗们不顺眼了,今日终于能够动手出口恶气了。

东厂太监们,除了被齐衡提前动手解决掉的二十个之外,其余都在待命。

这是刘有德每年的规定,明明皇上那么重用他,他还是规定,逢年过节的宫宴,这些厂卫不能进宫一同赴宴,却要在宫门附近守备着,一旦出现信号弹,立刻强闯进宫支援。

好像他赴的不是宫宴,而是一场为了他精心准备的鸿门宴一般。

一直都没用上的信号弹,没想到今日出现了,所有守备的厂卫全都拔出佩剑,可是硬闯皇宫,更有原本就混杂在宫中的太监,纷纷亮出爪牙,开始往宫宴的方向冲去。

陆少渊领着锦衣卫及时出现,他负责守宫门和抓获在宫中奔波的太监们,齐衡则率领内卫斩杀刘有德。

整个宫殿里都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刘有德心知事情败露,恐怕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皇上只不过是利用六皇子进入六部,然后引出他所布下的棋子,然后再一一拔除。

他已经想明白了,再一瞧宫宴上,之前给予六皇子帮助的人,全都没在邀请名单。

而他也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竟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不过此时事情败露,他倒是没什么意外和懊恼,从十多年前,他自宫开始,就是一场拿命来当赌注的豪赌。

说起来他早该死了,却一直活着,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所爱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理会齐衡的纠缠,也没有冲着皇上而去,而是直接冲向殿外。

“他想逃,温平,一定要抓住他!”皇上扬高了声音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