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玩闹当然是适可而止,随着棺木下沉,两人也安静了下来,李淼甚至还略有几分紧张。
花满楼紧了紧搂着她腰的手,道:“别紧张。”
李淼点点头,小声道:“我想着应该不是遁地的法子,你可听到机关的响动?”
结合南海的遭遇,花满楼点头,小声回复道:“想必亦是地下场所。”
李淼心想,宫九此人可真是个鼠辈,就喜欢在地下打洞。
过了一阵子,下降停止了,黑衣人没有给他们揭棺,而周围已经有七七八八的开棺的声音,但是全程没有任何人说话,可以听到开棺后大家陆续的离开了房间。
花满楼和李淼等了一阵子,等到周围没有声音,才开了棺,就发现这里是一个小屋,里面摆满了棺材,讲真还有点渗人。
两人出来后,就见易容成薛秀霆的陆小凤正站在角落里朝着两人笑。
他手上拿着一张面具,是方才放在棺材里的,李淼和花满楼手中也有一个,但仅有一张面具。于是陆小凤便将自己的面具给了李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出门时,便黑衣人拦了下来。
黑衣人公事公办的道:“这位公子,不戴面具不可以进入赌坊。”
陆小凤道:“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忘了在棺材里放面具。”
那人一想,这棺材摆放的位置本就隐秘,寻常人不会知道,更何况这人已经来了,若是没有面具也进不去,可能真的是他们疏忽,这里来的人都非富即贵,他一个小杂役又怕惹到什么大人物,便道了歉,重新拿了一张面具给陆小凤。
复又拦下了李淼,道:“这位小姐,进去后切勿进入飘香阁,请您务必注意。”
李淼笑着挽住了花满楼的胳膊,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着我哥哥,只赌钱,不玩女人。”
黑衣人:“……”
花淼两人假装和陆小凤互不相识,三人依次进入了银钩赌坊。
沉重的石门打开后,便是一副富丽堂皇、沸反盈天的场合,酒香四溢,暗香浮动,女子们轻薄衣衫,在人群中端着酒,男人们虽然带着面具,但那也不能阻碍其目光色眯眯的黏在女人的身上。
这显然是一个将欲望无限放大的地方,只要带着面具就没有人知道这张面具下面的人是谁,他们可以带着面具做任何平常不敢做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能够一掷千金之人,各个必都是京城富豪、朝野重臣。
思及此,李淼心中十分恼怒。不论她是否能够代入这个朝代,都不能否认在这里生活的人们都是真实存在着的,他们都会经历欢喜悲痛,聚散离合。有对当下的不满,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但无论如何,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去摧毁他们的生活。可现在,海西边境仍在苦苦抵御倭寇进犯,京城的权贵们却歌舞升平,沉沦欲海。
猛然间,一个念头浮现了出现。
这……或许就是宫九想要的结果。
她十分骇然,急于与陆小凤和花满楼分享自己的猜测,却见陆小凤已经欢快的参与到了豪赌当中。
看到这个场景,她心中的焦躁又平息了许多,不管这些权贵是不是沉沦欲海、自私自利,这个时代,仍旧有一些人,在为万千百姓的平安而付出努力。
于是她便挽着花满楼的胳膊——她一个女子,在这里当然不好行动,而且花满楼看不到,还需要她来帮助——两人走在一赌桌前。
周围人哄然笑道:“这位兄台,出来玩还带女人啊?”
花满楼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李淼却笑道:“怎么不能带了?我兄长就是带我出来长见识的呀,我们别的没有,钱可太多了。”
她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又是一阵哄然大笑,但也不再围观两人,专心致志的去赌博去了。
在这里,可以赌,也可以不赌,反正喝酒也花钱,嫖妓也花钱,做什么都要花钱,不愁没有花钱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干涉只看不赌的行为。
花满楼和李淼看了一阵子觉得索然无趣,便去了二层。
李淼给花满楼描述道:“这个地方有五层,我们现在是在最底层,最上一层最接近地面。二层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上去看看么?”
花满楼道:“走吧。”
于是李淼便挽着花满楼的胳膊,一起上了二层。陆小凤见两人离开,也跟了上去。
二层仍旧是赌钱的地方,但是这里更安静,筹码更大。有些人虽然带着面具,但仍旧看的出来是谁。陆小凤道:“看见那个胖子了么?那是兵部尚书。再看那个高个子的,那个是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