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告别枫老之后,就离开了章台宫。
此时在章台宫外,嬴子楚和赵姬、嬴政,以及韩霓母子站在宫门外。
见秦牧出来,赵姬和嬴政立马迎了上去。
你这臭小子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赵姬看似责怪,可言语中充满了宠溺之意。
让阿母担心了。秦牧歉意道。
走吧,我们回家去。
赵姬温柔一笑,牵着秦牧和嬴政坐上申越所驾来的马车上。
嬴子楚本想也坐上去,但看了下身旁的韩霓母子,还是没去。
目睹马车离去,嬴子楚叹了口气,他发现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自己与秦牧、赵姬、嬴政中间始终有一条无法跃过的沟壑。
六年的分离,亲情都淡薄了啊。
夫君坐韩霓这辆吧。韩霓轻声道。
好!
嬴子楚强颜欢笑,抱起成蛟,和韩霓一起上了另一驾马车上。
咸阳的夜景很美,灯火通明,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那些酒楼歌院正值繁闹之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秦牧透着车窗,看着这夜色下的咸阳城,相比邯郸城,咸阳城更加繁华热闹,不像邯郸城充满了冰冷的气息。
如今啊,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真好。
赵姬看着眼前的咸阳城,不禁感慨道。
阿母还是不愿意原谅父亲吗?秦牧回归头看向赵姬,沉吟了会儿道:其实父亲也有自己的苦衷。
赵姬脸色一僵,苦笑了声,点头道:我知道,只是每当想起当年他弃我们母子三人而去时,心中始终无法接受。
在权利和亲情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我懂,他既然选择成王这条路,也注定会淡薄亲情。
原来阿母都明白。秦牧看向赵姬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这些年来,赵姬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小大人,心思单纯,身为人母却依赖他这个儿子。
可眼下秦牧忽然发现,他远远低估了自己这位母亲,赵姬比任何人都看得开,看的清楚。
赵姬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嬴政,叹息道:政儿,不要怪你的父亲,王都是孤独的,虽然你父亲现在还未成王,但他的心已经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天下。
政儿不懂。嬴政摇头道。
你以后会懂得。
赵姬微微一笑,伸手抓住秦牧和嬴政的手,笑道:阿母不求什么,只求你们能够安好,平平安安的长大,这样,阿母就满足了。
玉兔西坠,金乌初升。
翌日清晨,秦牧退出冥想的状态,起身简单洗漱了下后,便准备出门。
阿牧,你这是要去哪儿?
一道倩影挡住秦牧的去路,正是冬儿。
相比较四个月前,现在的冬儿更加漂亮了,穿着白色长裙,白皙的皮肤,五官精致。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盘在头上,留下一半披在肩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活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