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长的手指,略带粗糙的大手挪至额头,不过瞬间便拿了下来,他忍不住唏嘘感叹:好烫。
想来也是,王宣宜在外独自待了两小时余久,外面天气那么冷,就连他也没勇气出门,换做一个普通女子在外待了那么久,不感冒发烧那倒才不正常。
王宣宜,你醒醒。刚毅眸子不由一沉,迅速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从未想到本就一个鲜明活泼的女子如今倒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愧疚,如若那时他主动开口送她,恐怕如今亦不会走到这步。
她全身泛热,纵然晕倒过去也不安稳,眉头紧皱,小嘴微张,好似在嘟囔着什么,奈何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的两眼视线一直周旋在王宣宜和钟表上面,时不时迈步走到楼下听着远处动静,似乎是察觉救护车速度太慢,他犹豫片刻,果断打横抱起王宣宜,她的全身湿漉漉,向来有洁癖的他竟然果断将王宣宜放置副驾驶座,单臂一撑随即纵身一跃到达另一面,直接缩小时间距离。
车子在柏油公路不停加速,车窗还在开着,察觉到异样,王宣宜伸出小手轻打一下,嘴边呢喃到:冷。
王宣宜察觉片刻,将自己跑车盖顶关窗,调高室内温度,确定再无异样这才加速。
本就是深夜,又如此寒风彻骨,街上倒是寥寥无人,一路绿灯畅通无阻,还未到医院,宋庆就打电话安排好了医院接待。
只不过刚刚停车,王宣宜便被打横抱起放到病床推了进去。他极速的步伐渐渐慢下来,深吸一口气,颇多感慨。
她只不过是发烧生了个病,他又何必那么紧张。
她现在还只不过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不能让她出事,否则按照现在新闻媒体不知又会将事情杜撰成怎样。
再说,她那么笨,那种猪脑子,如若发烧再去烧坏了脑子,以后肯定没人要了。
宋庆一次次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心中已经渐渐开始关注起来了王宣宜,甚至就连对王宣宜的印象也随着最近事态的发展有了改观。
经过医生检查,不过普通感冒,挂上水躺在床上休息便好。只是在医生递给宋庆的体温计中,宋庆还是着实吃惊了一把。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宣宜竟然发烧到了39deg还在忍住自己身体的不适合他对话,甚至是想要赶他走。
她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亦或者是那冰冷的地板上面病死吗?
看着床上这个死气沉沉全无一点朝日泛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女人,宋庆就打心眼里不爽。
果然,还是他的洛莲最好,什么事情都知道有他在,他都会解决。
果然,像王宣宜这种女人,全无一点女人味,哪怕是服输都不知道。
宋庆忍不住为自己的眼光点赞,略带嘲讽的看着王宣宜,只是那手中的动作却已然自觉拿起毛巾敷在王宣宜的额头上面。
他倒是第一次照顾人,全无一点经验,倒也不需要一点经验。
床上女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咛嘤一声转个身,原本挂在额头上的毛巾掉落在一边,手上打着的针牵扯着线跑到一边,宋庆眼疾手快将王宣宜的手控制住,嘴边还在不停嘟囔两句:啊,真是够了。
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乱动还有人要跟着你行动吗?真是麻烦。
宋庆忍不住抱怨道,眉眼中满带嫌弃,只是手上动作却未停止。
他的双手一直在控制着,好不容易等到王宣宜不再动弹,这才缓了一口气。
看着枕头上面已然湿露了,宋庆有些烦恼,一股脑的重新坐下,不予理会。
他本就是狠心的人,向来都不打算去照顾别人,此时此刻,看着躺在床上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说不上来的厌烦。
索性,他站起身,迈开长腿,向着门外走去。奈何,王宣宜说过的一些话却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徘徊。
一个月后,我会和你离婚,只是在这之前,就让我们维持最后一个月的关系,不用进行房事,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生活,陪我看电影逛街照顾我,也算是这三年中对我的一点弥补。
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婚。
决绝的话语似在耳边响起,宋庆喃喃呓语,双手微抬,比较着:这照顾好她,生病期间应该也算吧?
他有些于心不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王宣宜,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干脆重新坐回床边,将那边湿漉漉的毛巾拿回放进盆里,怕她睡得不舒服,按响门铃叫来护士帮忙重新换了个枕头。
看着愈发沉睡的睡颜,宋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将毛巾拧干水重新放在王宣宜额头桑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