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双开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褚瑶红着眼睛走进来,在对上傅辞洲的目光后低头跑远了。
身后没跟着祝余,傅辞洲觉得奇怪,便起身出了教室。
祝余就在走廊,不说话也没动作,跟个雕像似的,像是站了几百年。
“喂,”傅辞洲皱眉喊了他一声,“干嘛呢?”
晚上的风有点大,夹着细小的雪花往人脸上招呼。
祝余反应了一会儿,偏过脸去看傅辞洲。
他动了动唇,像是想笑,但失败了。
傅辞洲看着祝余露在外面的小腿都觉得冷:“你有病?站这吹风?”
祝余顿了几秒,像是回过神来。
他抬手,拍了拍走廊的栏杆,然后低头笑了笑:“呃…”
像是在清嗓子,“呃”了一下就没了后文。
傅辞洲走到他身边,手一抬把他的帽子卡头上:“你俩又演情深深雨蒙蒙?”
“没,”祝余声音相比于平常有些哑了,“好冷。”
“你他妈才知道冷?”傅辞洲拎着祝余的帽子,把人一路扯回了教室。
祝余“嘿嘿”笑两下,乖乖任拎。
屋里温度高了些,祝余坐在凳子上,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膝盖。
傅辞洲随手扒拉下自己的羽绒服扔祝余腿上,去找女生倒了杯热水。
“怎么全是壳?”祝余手指拨着那堆花生壳,仰头去看傅辞洲,“你怎么这么能吃?”
傅辞洲额角连着太阳系突突直跳,忍着没把祝余的脸按桌上摩擦:“你皮痒了?”
祝余笑眯了眼睛,双手一起端过那杯热水,抿了一口:“少爷,你帮我抓点花生。”
傅辞洲在桌边站了会儿,低头看着祝余像只小猫似的舔杯沿。
原本种地上的腿不自觉就往外迈,他走到零食分发点,恶狠狠地抓了两把花生。
“只能一把一把地抓。”看着零食地小姑娘这么提醒傅辞洲。
傅辞洲看着自己地两把花生,没舍得放下:“我帮别人带的。”
“那也不行,”小姑娘还挺倔,“只能一把。”
傅辞洲只好抓了一把花生回去,隔着几步远看见祝余捧着那个纸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的光线本来就不亮,他坐在门口又有些背光,祝余的刘海遮住眼睛,虽然看不清五官,但傅辞洲总觉得祝余没那么开心。
“我余,”不知道从哪儿窜不来的袁一夏早傅辞洲一步搂住祝余,一脸坏笑地问刚才他和褚瑶在说什么。
祝余抬头的那一瞬间飞快换上笑容,推了一把压他身上的袁一夏:“你怎么不去问她呢?”
傅辞洲手上的花生掉地上了一个。
他停住脚步,蹲下身把那个花生捡了起来。
“班花呢,收了吧。”
“别乱说,对女生不好。”
祝余和袁一夏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傅辞洲走到桌前,把花生放下。祝余仰头笑眯眯说了句“谢谢少爷”,然后跟袁一夏凑一起剥花生。
祝余一直都这样,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即便偶尔情绪不对,过个几秒钟也就自我消化完毕。
总是在笑着。
眸子一弯,就跟摇尾巴的小狗一样。
“怎么了?”祝余嚼着花生,眼巴巴地看着傅辞洲,“你站那儿干嘛?”
傅辞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突然觉得祝余特别累,每一个人的靠近都能在祝余肩上加一份负担。
得去交流,得去应付。
或许刚才垂眸盯着水杯的祝余才更轻松一些,他把花生吃那么快,也就是想让自己再去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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