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大咧嘴笑着。
聂贝贝从未感到如此无助过。
枪管就顶在她的脑袋上,她想用异能,把枪夺过来,但她不敢,因为自己使用异能还需要时间。
但开枪只需动动手指。
“你!”
聂傅博太阳穴青筋鼓动,眼里血丝密布。
“嗯?”
郑老大一皱眉头,顶在聂贝贝额头上的枪管用了些力,将聂贝贝的额头都顶歪了,她的额头出现一道红印子。
“这酒我喝,我现在就喝!”
聂贝贝强忍泪水,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事儿吧,一码归一码,这酒你得喝,这鞋你爸也得舔!我也是为了你爸爸好,他这狗脾气,以后要是惹了什么大恶人,受罪的就是你们母女!”
郑老大语重心长地跟聂贝贝讲着道理,仿佛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一家三口好。
聂老四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盯着自己二哥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他就站在二哥一家身后看戏。
手下们要帮忙,他挥手让他们退下。
“快点啊,说不准,我这枪什么时候就走火了啊!”
郑老四枪管一敲聂贝贝额头,白嫩的皮肤瞬间被磕破,鲜血流下。
“等等!”
聂傅博大吼一声,看着女儿的眼里满是心疼。
“我跪,我跪!”
“不止是跪啊,还有舔鞋的,这道工序不能省,省了这个过程就没有灵魂了!”
聂傅博颤颤巍巍扶着桌子,这一跪,一个父亲在女儿面前的所有尊严将消散殆尽。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声音很大,震得桌子上的菜都颤抖。
“警察查房啦,赶紧开门,衣服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喜欢装逼的一律站中间啊!”
“砰!”
不等房间里人的反应,结实防盗门被一脚踹飞。
防盗门直接砸落在饭桌之上,一整桌价值不菲的食物酒水咣当落在地上。
众人惊觉,连忙看向门口。
灰尘横飞之下,一个与房间里壮汉相比稍显瘦削的少年身影在灯光下明灭。
“什么人!?”
房间里有枪的举枪,没枪的拿起餐刀或腰间匕首,实在是找不到东西的,便提着沉重的椅子,坚硬的椅子将手轧得生疼,也给人带来安全感。
“咳咳咳,咳咳咳草泥马的就不知道打扫打扫卫生的吗,咳咳咳”
门外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明明大堂外那么多手下,怎么没有一个人预警?
聂老四带着疑惑探头朝外看,黑暗中,似乎有无数人影被黑暗吞噬,又看不清分毫。
他吓得额头冒出冷汗,一个闪身,躲到手下的身后。
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中,只有一个人的眼里是闪着光的。
那是聂贝贝。
王衡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暴力地将自己面对的无法反抗的局面顷刻瓦解。
黑暗中的人影虽然看不太清。
但声音却分明是王衡的声音。
“王,王衡”
聂贝贝的哽咽声在黑暗中隐约,没什么人听清她说了什么,张茜趁着混乱,一把抱起聂贝贝逃到聂傅博身边,聂傅博只看了一眼门口人影。
然后一心放在额头被砸出血的女儿身上。
他掏出纸巾擦,但聂贝贝疼得皱眉也不肯将头别向他那边,而是固执地盯着门口处,那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