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盗空瓶山而归,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等来时,便发了大誓:不盗空瓶山不归。
如今我等退去,虽不怕绿林好汉们日后耻笑,但坏了大咒,恐后生不安。”
张林闻言,面无表情道:“是吗?汝等是真怕坏了发的大咒,还是怕自己威名毁于一旦?”
张林不等几人回答,又道:“是什么都不要紧,但汝等忘了,先人有言:凡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因为:一而盛,再而竭,三而衰。”张林背对几人,看着崩塌的瓶山道:“这些道理,你等难道不懂?”
“你等一盗瓶山,在偏殿无功而返,泄了锐气,二盗瓶山,在瓮城险些全军覆没,失了勇气。
如今四进瓶山,导致崩塌,天崩地裂的天威之下,丧了胆气。
事不可再三。
如今汝等在已不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之时再探瓶山,我怕……你等这次将要失去的,是生气。”
陈玉楼等人闻言,面面相觑。
初时不觉,如今闻张林所言,方知自己等人已至如此田地。
罗老歪没文化,却在一旁打茬,想要调解气氛道:“生气?道长莫气,依我老罗看来,只要有大把的金银珠宝,膏药管够,什么气都回来了。”
罗老歪自以得意,陈玉楼见此头疼的叹口气道:“罗帅,道长不是说谁生气。这生气,是指我们。
常言道:人活一口气。
这口气,就是生气。
方才道长所言,是说,我等若执意五探瓶山,恐怕是有去无回,死路一条。”
罗老歪闻言傻懵着:“啊……这……”
焦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作为,只得看着陈玉楼。
陈玉楼此时全然忘了在山上还痛心疾首的自责自己,当初不听张林之言。
如今心中暗道:想那元代将军古墓已经跌落山下,还有什么危险?
瓶山虽崩,那古墓就此浮现地面,此非失天时,而是得天时。
此去不用下墓,只在林间搜索,非失地利,而是得地利。
至于人和,只要罗老歪那边没事,人和不足为虑。
因此,此行非失天时、地利、人和。
而是得天之助,获地之利,该当举人和之师。
道长虽知: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却忘了那‘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之说,此该是卸岭大兴,他陈玉楼功成名就之时。
思及此,陈玉楼当下道:“我等心意已决,绝不退后半步,道长警醒之言,玉楼铭记于心,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望道长见谅。”
张林闻言,摇头离去。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鬼,陈玉楼等一意孤行,他又如何左右?
见张林离去,鹧鸪哨方道:“陈兄,我等……”
鹧鸪哨还未说完,陈玉楼便道:“鹧鸪哨兄弟放心,我自有打算。
道长所言确实有理,但鹧鸪哨兄弟也通些道经秘典,可知,现在我等虽看似山穷水尽,却难料不是那‘否极泰来’?”
鹧鸪哨闻言,也觉得有理。
道家有云: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此刻他们看似失去天时地利人和,但那又知,是否是陈玉楼所言般?
这次进瓶山,当是时来运转。
于是便点点头,带着几人收拾起东西准备出发。
等到他们收拾完毕,带好武器工具之类的,又吃了些干粮,便在夜幕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