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头对着傅洵说道：“把这茶喝了。”

听到转世二字傅洵愣了愣，掐着手迫使自己冷静，低头看着这杯浑浊的水，问道：“喝了我就能看到婉婉了吗？”

闻谖只是用手指把茶杯又往他跟前推了推。

傅洵往袖箩的方向望了一眼，尽管他看不见，但他知道，他的婉婉在那儿。他没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这时，小团子奶声开口：“娘亲，我吃饱了。”

“书呆子，去喊小二上来打包，我们该回去了。”闻谖一边从袖里抽出方巾给小团子擦嘴，一边吩咐道。

沈千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小声嘟囔了句：“我就说点这么多吃不完，还不是要带回去给谢大师他们吃，把他们喊来不是更好么，瞎别扭。”

闻谖：“……”

这张嘴不要可以捐给别人！

·

傅洵眉头都没皱一下，喝完就问：“我现在能见她了吗？”

闻谖没好气地反问：“十五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

“是啊洵哥哥，不急这一会儿的。”袖箩弯着眸子笑。

“就是，袖箩姐姐说的是，你好歹做了十五年的官，路走窄了都不知道。”闻谖指尖微微一勾，傅洵腰间挂着的荷包便落到了她手里。

傅洵：“！”

那是婉婉送他的！

闻谖瞥他一眼，低头咬破指尖，挤出滴血，屈起手指弹在袖箩眉心，手一挥，便将人收进了荷包里，重新扔给傅洵。

傅洵小心翼翼地捧着荷包，和对待珍贵的易碎品一样，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刚才那杯符水能让你看见她。”闻谖说的口干，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过你记住她是鬼，白日阳气重，若是带她出门，记得备伞，想送什么可以烧给她。”

傅洵忙道：“多谢。”

说完又停顿了两秒，问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钱财绝不会少了姑娘的，若不违反道义，姑娘想做什么皆可寻我。”

闻谖慢悠悠地道：“我刚才说了，我与她有缘，谈钱就俗了。”

傅洵又问：“姑娘师从何处，傅某可以捐钱给道观或是寺庙重塑金身，每年烧香七七四十九日行吗？”

“……”

懂得还挺多。

财大气粗真是了不起。

闻谖挥了挥手，随口道：“师出无门，若是你真想拜，那就拜不虚山君吧。”

…

回到三和食肆的时候，还是没看见陈臻夫妇。

从早上起，二人就忙着把那账房先生送官查办，这边忙完还要去安抚病患，忙得脚不沾地，只有陈沐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门槛前叹气。

“小沐？你吃过饭了吗？”

沈千睿薅了把侄子的脑袋，问道：“谢大师他们呢，怎么都没看见他们的人影？”

闻谖不动声色的四处望了望，试图从某个角落里找到一抹白衣角。

陈沐挠了挠头道：“好像说是什么鬼气异常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哪儿去了，小叔你们去玩都不喊我。”

鬼气异常？

沈千睿眉心微跳，有些担心地望向闻谖，说道：“那这饭菜待会儿岂不是冷了……”

闻谖“哦”了声。

“那就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