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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现在,白清胧激动到哆嗦:“嗷呜,太好闻了叭!”

她仰着小脸撅了撅嘴,握紧手帕生怕被谁抢了去,甚至猫哭耗子假慈悲地对大皇女暗道一句“抱歉”。

阿姐,妹妹对不住你啦。

勾着笑取下帕子攥在手里,小心脏为半路截胡成功而热血沸腾,大皇女股票没有手帕可捡,就是逛烂御花园都与苏见雪无缘。

帕子到手,快撤。

白清胧躬身轻手拨开床帘,刚要窜下床溜号跑路,微弱的光线从床幔外面透进来,她突然一拍小脑瓜。

哎呀,千算万算差点漏算。

苏见雪如果有两条帕子怎么办?

悬在空中的脚猛然收回,小狐狸一觑眼,双膝跪回到床板上,腾出两只手,用小嘴叼着那方帕子,床里没亮光,小心翼翼仅凭指尖摸索检查。

苏见雪的床榻宽度能容三人。

白清胧大气不敢出,一路摸索向上,床尾翻了翻没有,床头枕下摸遍也没有。

为保万一,艺高人胆大,她抿紧唇瓣手脚放轻,居然捻指掀开被子。

被子里也没什么热气。

因病熟睡的苏见雪身穿月色单衣,呼吸均匀,双手自然垂在两侧,如墨青丝铺在枕间延绵,单衣交领中露出一小片雪色肌肤,从头到脚薄薄一层衣服,哪里都不像能藏住东西的。

这便好。

她心满意足地捻回被子。

彻彻底底放了心,白清胧这才歇了口气,捏了捏绷紧的眉心,因为紧张背后已经憋出细汗点点,冷风一晾,屋内又没有炭火,从脖子到背脊都感到凉飕飕刺寒。

嘶——冷冷冷。

她一缩,心道苏见雪睡得死,便恬不知耻地把手伸进苏见雪被子里取暖。

可手心笼在被子里半天依旧冰凉。

白清胧没想到绣花被子中看不中用,根本不聚热,宫内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腌臜,大概看苏见雪落魄,就逮着劲儿糟践人家。

堂堂一国的公主,生病无人问,连床被子都是黑心棉。

她叹了口气,水嫩嫩的狐狸眼瞅着苏小可怜,把心一横,自作主张将尚有余温的脚丫伸了进去。

以前高三住校,冬天下了晚自习,她和小姐妹坐在床头继续挑灯夜战五三,漫长的夜,就她脚丫最暖和,小姐妹又夸又赞,可受欢迎呢。

被子里总算有了暖气,白清胧惬意看向苏见雪。

暖床妹妹贴不贴心,嗯?

床上,戴着面具的苏见雪清冷孤傲,连睡觉姿势都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一丝微光落在银质光华的面具上,像深不见底的银湖落辉,荧荧照亮小狐狸的眼睛。

她呼吸一热,心间挠痒……苏见雪到底长什么样呀。

重度颜控喉头滚了一滚。

白清胧抱膝,露出两只乌亮的眼睛,此刻只有她和苏见雪,而苏见雪又风寒昏睡,面具这种不足挂齿的小障碍……

呐呐,就看一眼。

有贼心又有贼胆,白清胧叼起手帕壮胆,凑了上前,腾空的双手兴奋地捏住面具边缘,稍微往上抬了半寸。

这回罪恶的手没得逞,腕间一紧,她被苏见雪当场捉住。

苏见雪忍耐到极限,实在不得已,声音淡淡病气:“五殿下,凡事适可而止。”

白清胧:“……”吓到褪色。

她嘴里含着的帕子当场掉了下去,绢丝擦着苏见雪面具滑到雪白的脖颈里,微微惊起一圈湿热。

捅破窗户纸的苏见雪不再装睡,握着白清胧的手腕支身坐起,面具之下,深邃眼里寒色如烟。

苏见雪疏漠中带着客气:“五殿下自重,看上什么与我说一声就好,我自当差人送到您宫中。”

白清胧心里慌乱,面上却仍然镇定。

假笑女孩开始营业。

她煞有其事:“南夏公主大安,今晨我听公主风寒未愈担心得要命,太傅也好生挂念公主,挑了上好的狐皮送给公主驱寒,我只是借花献佛送到岁悠宫,没想碰上公主午睡,心里放心不下,这才进来看望一二。”

一番说辞恳切,于情于理都滴水不漏。

苏见雪面具遮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不着痕迹松开白清胧的手腕,往后拣起中衣披在身上,不紧不慢系好腰带,眼里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