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强塞进祈栖梧手里。
“我辛苦做的呢。”她补充了一句。
祈栖梧:…………五、五皇女摸我手。
心里的怪异感瞬间无限放大。
眼睛好烫。
每人一片木勺不争不抢,皇太后有,云贵妃有,祈栖梧有,连立春姑姑那份白清胧都考虑周全了,只是不便使用昂贵的桐木,选择稍微低一级的平木。
派发完毕,她撑手在桌上,细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皇太后:“……”嘶溜嘶溜。
云贵妃:“……”溜溜溜。
立春姑姑:“……”呼哧呼哧。
…
视线转到一侧,祈栖梧捏着勺子悬在杯口仿佛石化了,震惊于其他人的吃相,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下勺,贵人们的吃相如此感人,这要是传出去——
刚想先行告退,没想到五皇女拖着后脚跟走到身前,脑袋垂着:“是不合胃口吗?”
说完,水光漫艳的眼睛瞅了瞅她。
看起来好低落。
不,不是!
祈栖梧见不得五皇女的可怜样,猛端起碗,急得脑子一片空白,勺子都忘记使了,准备一饮而尽。
“等一等。”白清胧阻止道。
祈栖梧:“五殿下不要生气,我只是——”
“放点葡萄干,这样味道更好。”白清胧放完葡萄干,不计前嫌拍了拍祈栖梧的肩膀,十分大度的笑说,“吃吧,不够还有。”
祈栖梧:“!!!”
在五皇女的笑容面前,她一寸寸裂开了,心里某个角落,软化成了一滩春水。
夜色已经很深,双层食盒内,白清胧来时所带的十杯双皮奶被舔得一干二净。
皇太后对白清胧做的双皮奶赞不绝口,光顾着吃,连心尖尖上的白雪公主都忘记听了,而云贵妃的贴身小丫鬟梅青,跟在屁股后边追出好大一截路,闹着求白清胧收她为徒。
想偷师双皮奶,做梦去吧。
梦里啥都有。
宫道两边雪堆拢起,雪团子被灯笼光一照,幽幽反射出银白色光亮,白清胧单手撑伞慢慢走着,一想到云贵妃笑里藏刀的模样,不禁给这个女人贴上“心如蛇蝎”的标签。
她与云贵妃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对方要害她?
在宫内讨生活的女人,为适应你死我活的残酷竞争,见不得别人分宠。
女皇和太后的宠爱就那么多,你分我就少,所以女人们每日轮番上演狗血的“口舌辩论大赛”“争奇斗艳服装搭配大赛”“下毒防毒十八式”“表情管理与怀孕秘法”……
累不累哟。
白清胧把另一只拢在袖子里的手往腰间一揣,糟糕没有兜,可外头这么冷,从天寿宫出来小川又把手炉落在了偏殿,她低低叹了口气。
其实伞下装了两个人,但因为生份,她故意与祈栖梧保持着一根手指宽的距离。
这时,也顾不得脸面,白清胧拿肩膀蹭了蹭祈栖梧。
祈栖梧瞬间脸红:“???”
白清胧:“嗳,祈小姐我手好冷,能不能……换你打伞?”
祈栖梧反应过来:“哦,好的。”
白清胧:“还有,你的手炉能不能也借我抱一下”
“好。”
祈栖梧羞羞答答接过伞柄,把手炉从袖子里递过去,触到热气的一刻,拿人手软的白清胧将祈栖梧三个字从黑名单里删除。
好暖和哦。
按理呢,换个角度看,白莲花一系列作天作地的操作也情有可原,痴恋大皇女多年未果,又被五皇女死缠烂打,是个人都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