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标是崔钰!”思及此,孟婆猛拍桌面,瞬间站立起来,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值得他们发费如此多的心血的就只有崔钰。
可是,谢阴婆为何要如此对待崔钰,难道是那件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崔钰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知道谢阴婆究竟想要如何对付崔钰,但就凭这个局就可以知道对于崔钰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有一件事她不明白,她凭什么认为可以以自己要挟崔钰。
“当初的事?”听到孟婆提及往日,方才一直淡然处之的谢阴婆猛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掷,言辞狠厉的重复道,“你既提及当初的事,又可知你在这件事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又怎岂容你置喙。”
“我?”孟婆震惊的看着谢阴婆,在孟婆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谢阴婆的模样,又怎会参与到这件事之中。
“果然,他是如此的偏心,”谢阴婆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孟婆的神色,见她脸上没有丝毫遮掩的疑惑,方才还震怒的面色瞬间变得萎靡起来,但这样的神情持续了不过数秒,她又忽然大笑起来,她一边转身一面流下泪痕,“你走吧。”
“可,”孟婆也转身望着谢阴婆的背影。
她不知为何谢阴婆的神色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但孟婆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伤悲,“不管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是孟婆对自己起的誓言,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护崔钰,尽管他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看到谢阴婆的背影微微一颤,孟婆转身离去。
既然谢阴婆不肯说出背后的目的,那她便去找白无常问个清楚。想来,这一切的起点便是自白无常处所起。
就在孟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门处时,谢阴婆却突然转过身来,红唇轻启,“你以为整件事是自白无常处所起,但你又岂知,从你接到撤职文书的瞬间开始,这场局便已进入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无论这场局的结局如何,于你而言,伤你至深的将会是你最为在乎的人。”
走出谢阴婆的房间后,孟婆隐隐听见她的声音,却并未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
本以为可以从谢阴婆这里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但从她的神情看来,孟婆可以确定,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而幕后黑手一定不是谢阴婆。
但,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孟婆一面行走在拥挤的阴街上,一面在脑海中仔细地思索。
那幕后的黑手既然知晓谢阴婆的往事,并且据功曹所言,虽然当时这件事闹得整个冥界皆知,但毕竟此事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当时知情的鬼民如今大部分都已经入了轮回,所以现今依旧知晓的便只有阴差之列。
而且能够将功曹,谢阴婆,还有她的性格算计得如此清楚和丝毫不差,一定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
但,至于究竟是谁,孟婆此刻的大脑已经思考到了极限,实在猜不出究竟是谁。
所以,思来想去,孟婆便决定直接去找白无常,毕竟,在这件事中,他充当了一个关键的角色。
但,仔细思考,孟婆似乎对于白无常不甚了解,甚至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晓。
所以,踌躇了半晌的孟婆决定去牛头马面的住处去问问,而且,这么多时日未曾见到他们,孟婆心中着实有些想念。
刚过转角,牛头马面的住处便出现在她眼前,她推门而入,便只见马面而不见牛头。在孟婆的记忆中,他们可是一直都形影不离的,所以,看到此番场景孟婆心中倒是有些惊诧。
而躺在床上的马面,他未曾听到敲门声便听到有人直接推门而入,便以为是牛头回来了,未曾回头只是说道:“你既已回来,可是做出了抉择?”
听到马面的问题,孟婆脑中很是疑惑,于是便舍弃了逗弄马面的心思,直接进入房内,向着马面而去。
良久未曾听到回答,马面稍稍有些疑惑,不会儿,他便嗅到了一股强烈的人间气息。
他面色微变,随即起身,却惊讶的发现来者竟是孟婆。
“孟婆?为何你周身竟带着如此强烈的人界气息?”
虽然言语有些笨拙,但孟婆早已习惯,知晓这是马面的担忧,于是便开口安慰道:“无碍,只是今日到人界走了一遭。”
听闻孟婆的话,马面更是惊讶,随即,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言辞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可是白无常那日的话,可否受伤?”
“你为何认定是白无常?”
听到马面提及白无常,孟婆一阵惊讶,这时,她方才仔细地观察马面,却见他不似往日般的清俊,此刻的他面色透露出不正常的红色,而周身的气息也时有时无,仿佛受了很严重的创伤一般。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气息如此不稳?”
面对孟婆的追问,马面一时无言,眼光也从孟婆身上转移,随后又面色惊恐的握住孟婆的手,“牛头说你与人间缔结姻事,可是事实?”
迎着马面诚挚而灼热的目光,孟婆思忖片刻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见到孟婆颔首,马面顿时变得萎靡,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你既去了人界也好,至少你不会受到伤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孟婆听见马面的喃语,很是吃惊的问道。
但还未等到马面的回答,孟婆便惊讶的看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冒出了绿色的烟雾,而随着烟雾的逐渐加深,她的身体竟在缓缓的消失。
“孟婆!”
看到孟婆突然呈现出此番场景,他大呼出声,想要抓住孟婆的手腕,但就在他靠近孟婆的瞬间,孟婆竟瞬间消失在他面前,就连方才的烟雾都消散的无踪。
“你便是刘仪。”
就在孟婆朦朦胧胧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孟婆疑惑的睁开双眼,出现在眼前的便是端坐在书案前的男子,孟婆隐约记得,那日他的老娘亲唤他兮儿。
可是,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什么独特的召唤方式?
“你便是刘仪?”
见孟婆长久未曾回答,那唤作兮儿的男子便再次开口问道,只是这次他语气间显得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