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环顾四周，帐篷外全都是锦甲卫。

而一个挺拔的人影正隐在门口，烛光映出他颀长桀骜的身影，那一定是宣凌王。

她忽然想起，她晚上救宣凌王的时候，被他压在身下过，他那时候估计就发现了吧。

事已至此，争辩已然无用。他们看样子一定要验明她的性别了。

“冯老先出去。”绿珠夫人道：“殿下说了，让本夫人来验她的身体……你们男人都得退出去。”

“咱家哪里是男人？……不过，姬姑娘身子尊贵，咱家还是回避的好。”冯诏睇了姬南护一眼，眼神煦暖：“姑娘莫怕。您是殿下看重的人。验明身份，殿下才好给姑娘一个名分……”

名分!

难道宣凌王还看上了她吗？

这怎么可能呢！

姬南护心里纷乱如麻。

她以前无数遍想过自己被发现了该如何，可是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

绿珠夫人已经绕到她面前：“姬姑娘脱衣服吧……”

姬南护有些难为情。

手指紧紧抓着衣领。

绿珠夫人伸手掰开她的手，她死死抓住衣领不放手，绿珠夫人低声道：“殿下正站在外面等着，姑娘不肯脱衣，耽误了时间，惹怒了殿下，有姑娘什么好？若姑娘懂事一点，殿下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说不定会赦免姑娘……”

她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气。

绿珠夫人嫌她麻烦，自己动手脱了她的铠甲和内服。

当看到白色抹胸下的一片莹白起伏时，她脸色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

似乎是嫉妒，又似乎是轻视。

姬南护道：“我的确是个女人。你可以回禀殿下了。”

“殿下自然知道你是女人。”绿珠夫人指了指床铺：“不过你在军营里和男人厮混这么久，谁知道还干净不干净？躺下，殿下更想知道的是，你还是不是完璧……”

一股羞辱感从心头涌向四肢百骸。

她扬手便朝着绿珠夫人脸上打去。

绿珠夫人猛然挨了一巴掌，却不恼：“脾气很辣嘛，怪不得让殿下惦记了这么久。”

她忽然扬起折扇往姬南护脸上扇了一下，姬南护没防备便中了招。

鼻子吸了粉末，只觉得头昏脑涨，手和脚再也使不上力气。

绿珠夫人扶着她坐在床上，她无力地歪在床上。

而绿珠夫人已经脱掉她的全部衣裳，手贴着她的肌肤，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检查起来。

姬南护仰面躺在床上，任绿珠夫人在她不可见人的地方指指戳戳。

她紧咬着唇，仰头看着空空的帐顶，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无尽的屈辱。

身体的不适比不上心里的屈辱。

可是她浑身无力，无法反抗。

绿珠夫人探寻完毕，将衣裳给姬南护穿好，又将姬南护的发髻解开，任她那一席长发铺在枕上。

把铠甲扔到一边：“恭喜姑娘，以后姑娘再也不用穿这劳什子铠甲了，这一身得多重啊……”

姬南护哼了一声，转过脸不看她。

绿珠夫人对着账外喊道：“殿下，妾身已经验过，姬千户真的是一位姑娘，还冰清玉洁着呢……”

她话毕，姬南护委屈的眼泪便从眼角流下。

她的冰清玉洁，竟然需要这样屈辱的方式去验证。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