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千户……”姬南护道：“我可以假装杀死你。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搜我帐篷……”

齐冰惨笑一声：“我如今已经是废人。即便不死，也恐怕再也没胆子上战场了……罢了，我告诉你便是。是京城有人叫我盯着你……”

“京城的人？谁？”难道是姬家嫡房母女。

齐冰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和遇到半兽人袭击一样恐惧的表情：“是厂卫……”

姬南护自然知道厂卫。

京城流传的一句话便是，厂卫来，虎狼遁。

厂卫可是比虎狼还要凶狠的特务机关。

那是太监组成的势力，是皇家密报机关，势力渗透到了军营，官场，无孔不入。

就比如那个张辅国，便是厂卫的人，不过又依附了大皇子，所以宣凌王会对他如此客气，任他当监军指手画脚。

“厂卫为何盯着我？”难道是跟哥哥有关？

“那帮太监掌握太多的秘闻，为何盯着你，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你卷入上层不得见人的事情中，你却不自知吧……”

姬南护总觉得这件事和哥关系很大。

难道厂卫的人盯着她，是因为她哥失踪的事情？

——

姬南护挥着葬骨刀捅了齐冰的胸膛，然后干脆利落地抽出刀。

齐冰的身躯轰然跌倒。

宣凌王回眸看向岑烨：“你早知道她是女人，为何不早告诉我呢？”

岑烨有自己的私心。他还等着隐瞒她的身份，等回到京城，去她家提亲呢。

不过，四门被围，他们能否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风花雪月注定和军营无关。

他便决定把她是女人的这个秘密隐藏起来。

谁知道，宣凌王竟然发现了她的这个秘密，又来质问他作为光耀军的一军之长，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混进来。

他不得已，便向宣凌王交代了实情。

“她哥哥……”岑烨本要把自己知道的实情告诉宣凌王。宣凌王却道：“等一会儿，等她来了，你当着她和本王的面说。本王给她一个人情，让她记着我的好才行。”

岑烨道：“好吧。”

就在这时，姬南护已经走过来，对着宣凌王行了一礼：“殿下，齐千户已被处决。”

宣凌王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岑将军说，他知道你哥哥的事情。你跟过来。”

姬南护的心像是被一个绳索吊在了半空。

跟着宣凌王和岑烨走到中军大帐，路上，她耳边似乎有风声呼啸。

岑烨和宣凌王坐下，宣凌王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对姬南护道：“你也坐。”

姬南护便木然地坐下。

岑烨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述这件事……这也是我无意间撞见的……四个月前，秦王辞去军中职务，便去南疆出家。随后南疆便爆发了白马城叛乱。远征军要出征之前，大皇子曾来到军里检视。那一夜，我在军里设了晚宴，大皇子喝多了，便微服出巡，在军营四处闲逛，没想到竟然和一个战士发生了冲突，后来我赶过去，才知道是你哥。

大皇子大家都知道，好男风，八成看上了你哥，你哥不从，便发生了争执。刚好当时大皇子身边没带几个随从，便被你哥给打了……后来我从中斡旋，保住了你哥的命……但是后来他便请假，说是出征前要回家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