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站在场上，他直视着那个女孩，一言不发。

那个女孩却哭着喊道：“你为什么不救我哥哥，他明明是个大英雄!”

陈子昂只是默默说道：“对不起。”

那对老夫妇也忍不住抹泪，原来自己的儿子当时还有被救的机会。

此时全场的师生也低声议论。

有的人责怪陈子昂不去就付子航，让这么一位品格优秀的教师含恨而死。

有人为陈子昂辩解，说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个女孩倔强的看着陈子昂，她质问道：“你道歉有什么用，你道歉我哥哥就会活过来吗”

“够了!”

女孩回头望去，是自己的父亲出言阻止自己。

“爸爸，为什么，哥哥他……”

女孩的父亲搭着他的肩膀，指着台上那个男生。

他问道：“你有哥哥，他也有自己的亲人，对吧”

女孩红着眼睛，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是救自己的哥哥，还是救他的姐姐”

女孩揉了揉眼睛，回答道：“……救我的哥哥。”

父亲蹲下，轻声问道：“那人家为什么就不能救自己的姐姐”

妇人在一旁听着妇女间的对话，暗暗抹着眼泪。

女孩低着头，双手攥住自己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着。

那男人抬头，望向陈子昂，说道：“小兄弟，我们虽然遗憾，但是没有权力责怪你。”

“不管你出于何种原因，你也阻止了一场浩劫的发生，你是英雄。”

陈子昂看着那智慧的中年男人。

对方神态萎靡，一看就经历了不小的打击。

但是他依旧出声安慰自己，声音是那般的铿锵有力。

陈子昂弯着腰，鞠躬九十度。

“付子航老师才是真正的英雄，我愧不敢当。”

眼泪止不住地落在地上。

身后的众人看着陈子昂这副模样，也有些心情复杂。

其实说实话，若不是陈子昂体内的另一人，他们这次绝对全部都交待在血色深渊。

那中年男人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小伙子，挺起身杆来，世界需要你这样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

陈子昂挺起胸膛，看着那位中年男人。

男人旁边的妇女也朝他轻轻点头。

那女孩也看着陈子昂，小声说道：“对不起……”

陈子昂实在压抑不住情绪，他当着万人的面，带着哭腔。

“……谢谢叔叔!”

罗布副院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陈子昂的肩。

这个少年不论是实力还是心性，都让他觉得后浪拍前浪。

陈子昂抹掉了眼泪，他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终于轻松了许多。

到底是个年轻人，在生命的选择上还是有些畏惧。

陈子昂会觉得付子航的死有他的责任，所以他终日惶恐、愧疚。

其实一开始，他早就做好了被付子航家属责怪的准备。

他不准备辩解，也不准备为自己开脱。

当付子航妹妹责怪他的时候，他心里居然感觉到一丝轻松。

但是当他后面听到付子航父亲的话时，心中仿佛燃起一股火焰。

自己以后也要成为付子航那样优秀的人，也要成为像付子航父亲一样睿智的人。

台上的林翔站起身来，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陈子昂，他实力比得上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