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哥莫不是考古系的吧?”正当蔡信准备开始狼吞虎咽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黑色“蘑菇头”,背着小书包,穿着一套深蓝色休闲服,约莫10岁左右的男童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碗里的卤蛋,口水差点没流出来。总体来说,其与同年龄的孩子相比,除了头比较大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见状,蔡信吓得急忙盖好盖子,纳闷道:“小朋友,你怎么知道我是考古系的,难道本大爷的威名都已经传到小学去了嘛。”
“略略略!”小男孩吐着舌头,不屑道,“谁会认识你呀,今日上午,诸葛煜老师去了考古系授课,又见你现在才吃午饭,所以就推测出来喽。”
听完他的话,蔡信有点惊讶,来校之前,他便早已听说过社稷大学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反而越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里边就连小孩子似乎都不怎么简单。
见蔡信一副吃惊的样子,小男孩笑道:“大哥哥你怎么了?要是你不想扔垃圾,我很高兴为你代劳哦。”
“扔你个蛋蛋,我一口都没吃呢。”看了一眼时间,蔡信不耐烦道,“去去去,马上要开课了,别来烦我吃饭。”
“大哥哥,蛋蛋不要可以给我吃吗?扔了怪可惜的。”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道。
见他存心找茬,蔡信顿时就来气了。然而,对方仅仅是一个贪嘴的孩子,虽说不怎么可爱,也不惹人喜欢,但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居然为了一个卤蛋而动手欺负一个孩子,那恐怕“老油条”的前面一定会被加上各种“华丽”的前缀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午餐,要是没有喂饱肚子,那下午的武术课铁定会成为培训机器人的大沙包的。为了让小男孩知难而退,蔡信思索片刻道:“额这样吧,咱们来玩一个小游戏,若是你赢了我,那这个蛋就归你了,你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男孩显得很是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咱们玩什么呢?”
想了半天,蔡信也想不出一个必胜而且不丢自己身为大哥哥面子的小游戏,于是干脆把这个难题丢给了小男孩,还美其名曰“照顾他”。
不出一会儿,小男孩乌黑的眼珠子一转,道:“嗯,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来画图。谁能一笔画出一个圆形和一个正方形,而且正方形在圆形里面但二者不相交,谁就赢,怎样?”说着,便从书包里拿出了纸和笔。
蔡信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名大学生,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于是便一口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而,现实很快便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此刻他的额头汗如雨下,拿着笔不断地尝试,却始终无法做到一笔而使二者不相交。
一怒之下,蔡信持笔的手一巴掌拍在纸张上,瞪着小男孩气愤道:“你小子该不会在耍我吧?”
小男孩“嘿嘿”坏笑两声,从蔡信手中接过纸和笔,随后撕下一张小一点的纸放在大纸上面,以小纸的一处边缘为起点,沿着这处边缘开始在大纸上画正方形,待到正方形完成,直接从最后的交点出发画圆形,等到笔画快要再次碰到小纸时,他立刻移除了有相交点的小纸,而后将圆形对接完毕,完成了这件看似简单的小事。
目瞪口呆地看完这番操作,蔡信苦着一张脸,不情愿地将卤蛋给了小男孩,急忙端起泡面头也不回地跑远了,生怕小男孩又要吃面而跟他玩游戏。
下午2点,还不等蔡信喝完酸爽的汤汁,武术课的铃声便如约而至了。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因为上午站了一个上午,午餐也没能得到什么好的补充,所以挨的毒打自然也就比平时多了不少,以至于放课过后的他,就像一只瘸了腿的大熊猫。
满怀希望,蔡信跛着腿一路艰难地来到食堂,结果却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学生卡不见了,无奈之下,只好又一路艰辛地返回武术馆寻找。待到他好不容易找到,却发现卡片早已被培训机器人给锤爆了,补办则需等24小时。最后,他只能再次叹一口老气,走进学院的副食店换一个口味,泡了一碗香菇炖鸡面,而且还特意不加卤蛋。
“我去你个蛋蛋,总算结束了,呼,累死我了!总算可以回寝室休息一”熬完晚自习,蔡信松了一大口气,然而,当他发现教室门口的诸葛煜端着一杯浓茶,正对着他打招呼时,一句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被诸葛煜“特殊教育”了两个钟头,此时已是半夜11点了。无精打采地拖着身子,走在通往寝室的小道上,蔡信回想着今日的悲惨遭遇。正所谓祸不单行,一想到这,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加快了脚步,生怕衰神再次找上他。
“哎哟!我去你个蛋蛋,撞死本大爷了,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刚绕过一栋女寝大楼的拐角,迎面便冲撞过来一人,蔡信当即就被扑倒在地,疼痛顿时让他两眼发黑。
“真是个孬种!摔一下至于叫得跟杀猪一样么?”那人急忙从地上蹦了起来,不屑地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蔡信的视野之中,只依稀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拖尾。
“我去你个蛋蛋,撞人逃逸也不用逃得这么快吧,赶着去捉奸啊。”瘫坐在地上,蔡信轻揉着自己的痛处,愤怒地对着那道残影骂道。
“小贼在这里,姐妹们快来抓住他!”
还不等蔡信起身,突然,几个拿着床单的女生大喊着朝他跑了过来,眨眼的功夫不到,便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搞得他是一脸茫然:“哎哎哎,干啥,干啥呢你们?”
“哎呦喂,这不是考古系的老油条么,咋滴,僵尸玩腻了,做起小偷的行当了?”
听着这有点耳熟的声音,蔡信抬头一看,果然是先前在古墓里偶遇的苏沫末。此时的她,并非在古墓时一样穿着难看的防护衣,而是身着一套印着小白兔的淡黄色宽松睡衣,显得其更是调皮可爱了不少。
不等蔡信回答,苏沫沫怒气冲冲地从他身旁捡起了一个黑色的小包,仔细观察了一番。
“哎我说,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莫名其妙被人撞,被人捆,还被人当小偷,纵使蔡信再怎么不济,当下也是脾气上来了,怒道,“说本大爷是小偷,证据呢?”
“呐,这个包是本女侠的,请问怎么会在你身边呢?”苏沫末逼问道。
“这”蔡信知道,这个包一定是刚才撞倒他的人掉的,当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管她们信不信,还是将自己的遭遇说明了一下。
谁知,站苏沫沫右手边的一个长得比较彪悍的大个子女生冷哼一声,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屌丝,骗得了谁,啊?肯定就是你偷的,自己没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还说什么有人撞你,大晚上的你咋不说有鬼撞了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承认了。”说罢,还顺手扣下一坨鼻屎,弹到了蔡信的脸上。
蔡信顿时头皮发麻,惊慌道:“你,你想干什么?别,别乱来啊!”
“对付你这样的败类就该来点狠的,谁让你惦记着我们家小沫末,活该,哼!”这时,站苏沫沫左手边的一个身材消瘦,面貌清丽的女生不屑道。
“不是吧,你觉得我这样的屌丝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跑去惦记校花?”蔡信满脸挂着无辜道,“小姐,咱能不能别”
“嘿,你叫谁小姐呢?”抠鼻屎的大妹子推搡了蔡信一把,打断他的话道,“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么,以后要叫小姐姐,知道啵?”
正当蔡信无比郁闷,无话可说之际,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该不会是摔傻了吧,怎么突然傻笑起来了?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反正包包也找回来了。”
借着昏黄的路灯,蔡信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五,长相却十分乖巧可爱的女生正拉着彪悍大妹子的衣角劝说着。
“小弟弟演技不错嘛,这么能装傻充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天知道他还会去祸害多少姐妹。”还是那个身材颇瘦,面容清丽的女生,此时的她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此话一出,搞得蔡信感觉她似乎前不久刚被男人伤害过,兴许是她心里头不平衡,想要找个倒霉蛋出出怨气。
“我觉得香香说得有道理,这么晚了,在女生宿舍楼下晃悠的家伙准不是什么好鸟,咱们还是把他交给学生会处理吧。”苏沫末单手拖腮,沉思片刻道。
“可是现在学生会早就没人了啊!我看不如直接打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得了。”抠鼻屎大妹子声大气粗地说道。
正当蔡信准备大喊救命时,那个长相乖巧可爱的矮个子女生再次劝解道:“别冲动啊艳姐,万一咱们冤枉了好人怎么办?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调查清楚的好。”
叫香香的瘦子美女有些不耐烦了:“这还需要查什么,证据都在这呢,况且我看到偷包包的无耻小贼就是穿的黑蓝色相间的t恤,外加一条深蓝色牛仔裤。”
一万只草尼马顿时在蔡信心里奔腾了起来,黑蓝色t恤是人手一件的校服,至于深蓝色牛仔裤,那更是大众服饰,这算是哪门子的证据。于是,他义正言辞地发表了自己的抗议。
争吵到最后,苏沫末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扣下他的学生卡,然后明天去监控室调出监控录像,看看偷东西的到底是不是他。”说罢,朝着抠鼻屎的大妹子使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