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画气不过抡起银翼玲珑索向燕锋打去,燕锋不察。
南宫澈见此拔出月影剑踩着轻功,将剑挡在了燕锋的胸前,挑落了倚画的银翼玲珑索。
南宫澈面色稍冷,见顾沛蕖的随从处事太过冒失了,担心会为她惹麻烦:“你这样出手伤人,委实不适合与你家公子一起出来!”
顾沛蕖见倚画太过冲动,满脸惊诧:“倚画,你太过放肆了!怎可伤了澈公子的随从?快将你的玲珑索收起来!”
倚画狠狠地剜了一眼燕锋,因那燕锋正在南宫澈的身后冲自己做鬼脸,倚画气呼呼地快速跑到顾沛蕖身边。
南宫澈转头瞪了一眼燕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言语失当,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燕锋见南宫澈不仅对那位傅公子充满热枕,即便是对他的随从都格外照顾,这让他十分纳罕。
倚画附在顾沛蕖的耳边说:“娘娘,我们出来是为了醉云阁,实在没有必要和这位公子与他那不要脸的随从多废话!”
南宫澈此时走过来,拱手一礼,低声说:“这位姑娘,在下南宫澈,替燕锋向你赔个不是。他为人毛躁不懂事,你万勿和他一般见识!”
倚画见南宫澈衣着不俗猜想他亦是有身份的人,再瞧他气宇非凡,相貌俊朗,语言还甚是谦和,脸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是奴婢的身份,委实没见过哪个主子给奴婢赔不是的,可是她嘴上却不放过:“算了!既然您都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追究,不过你那个奴才是应该好好管管了!”
南宫澈嘴上扶起一丝微笑,温柔而明媚,他目光澄澈地看着顾沛蕖。
顾沛蕖会意,便笑着小声说:“这是我从王府带过来的侍婢倚画,以前跟在我弟弟沛凡的身边,一直生活在塞北。性格过于爽朗,让澈公子见笑了!”
南宫澈指着远远站着生闷气的燕锋对着倚画说:“那是我护卫,燕锋!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眼儿很好就是嘴巴不饶人。姑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倚画瞟了一眼燕锋,撅着嘴将头别了过去,她心中却在暗想:这南宫澈是何许人?为何知道娘娘的真实身份,娘娘对他亦毫不避讳?
顾沛蕖见倚画的个性过于执拗,而且在宫外还如此冒失,便有心刁难一下她:“倚画,澈公子既然为燕锋赔了不是,你便算了吧!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错,所以你自己去和燕锋道个歉!我向来不替下人做这样的事儿,所以就靠你自己了!”
说罢,她又给南宫澈递了眼色,南宫澈便与她向前而去。
倚画呆愣地站在雪地中,一脸疑惑: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我与那小子道歉!
她回头怒视着向她走来的燕锋……
南宫澈思虑片刻,还是不忍心反驳她让自己替她买马的请求,自己着实不愿意看到她失望的样子:“灵筠,我会想办法为你购置一匹良驹,然后在附近找一可靠的山民,将那马匹放在他那里。等你需要的时候便到那去取,你觉得如何?”
顾沛蕖见南宫澈甚是爽快的答应,自然欢喜,笑容格外动人:“你答应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你,南宫澈!”
南宫澈见她开心自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转而他又端得十分严肃:“不过你要答应我,若是你想出宫散散,一定要知会我。我可以在宫外保护你,再有便是最近你不可以擅自出宫!”
“前者我倒是很赞同,只是这后一句,我为何近日不能出宫?”
南宫澈叹了口气,据实相告:“你也知道南诏国王乌不同就要来锦陵了。那南诏四季如春,他自然没见过什么雪景,更没有玩冰嬉。”
说话间,南宫澈看看了远处的一群人,若有所指的说:“所以尚礼司为了彰显我大梁地域广博,物藏丰富,便在骊江选了一块冰面,准备建成皇家冰嬉场!我今日就是带着影卫到这盘查此处山民的身份,免生祸端。如今,这里是人多事杂,我怕你冒然出宫暴露身份!”
顾沛蕖听此原由,虽然失意却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便点头称是。
南宫澈见她莹润白皙的脸盘难掩失落,便想开解:“你就这么喜欢宫外的一切么?此次出来就为了看看与宫中不一样的雪景?”
顾沛蕖与南宫澈同生共死过,对他还是信得过的便说:“此次我是想出来买两匹马,顺道去一下锦陵东市的醉云阁!”
南宫澈疑惑的问:“醉云阁?那不是锦陵最好的酒庄么?据说大梁最好的厨子不在宫中,都在醉云阁!”
“啊?啊!是啊!本宫就是上次在东市路过看到了,见那里宾客往来十分热闹,所以也想去尝尝那里的菜肴,看看比紫宸宫的小厨房如何!”
顾沛蕖此时才知醉云阁居然是个酒庄,原来弟弟顾沛凡居然在锦陵还有一处买卖!
南宫澈见她偷溜出来居然只为了一顿饕餮美味,倒是为她能有如此娇俏可爱的个性表示赞叹。
原来这样可人的她即便任性,在自己的心里仍然美好。
“我见那倚画处事冒失,你与她前往又无马匹脚力,我委实不放心!”
南宫澈边说边小心地觑了一眼她,而后又大着胆子继续说:“不如我与燕锋骑马送你二人去那。若是你愿意,我真想在那请你吃顿饭,毕竟我们此次也算是共生死的战友的久别重逢啊!”
顾沛蕖左思右想一番也觉得并无不可,便点头说:“也好,有你们两个保护,我也安心些,毕竟想杀我的人有点多!”
她脸上现出一片红晕,想到自己无处不在的惹麻烦,她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但是这在南宫澈的眼中却难得可贵:“只是你此时出宫晚回去一会儿,皇上会不会发现?”
经他这么一提,顾沛蕖想到宇文焕卿多日不来芷兰宫了,此时心中倒有几分失落。
但她还是爽朗地说:“他最近国事繁忙,很少来芷兰宫。我已经有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了!今日他也不会来,你放心吧!”
南宫澈听到这虽然稍稍安心,但是却被宇文焕卿去芷兰宫这件事儿给刺痛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
皇上去她那里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自己居然会因此而感到不快,似有几根银针戳在了心上,隐隐作痛。
顾沛蕖觑了一眼发呆的南宫澈:“怎么了?澈公子?”
南宫澈回神道:“没事!”
转而,他对还在那别别扭扭,吵吵闹闹与倚画争论不休的燕锋喊道:“燕锋,多牵两匹马过来!”
燕锋茫然的回过头向后瞧瞧,见方才那队影卫早就按着公子的吩咐,去查探排查附近山上的山民身份了,也早就将马骑走了,现在只剩下自己枣核和公子的烈云了!
燕锋大神喊道:“公子,没有多余的马了啊!他们按照公子吩咐去办差了!就剩下你我二人的那两匹了!”
南宫澈听到这略显尴尬:“那…那…不如,不如你我共乘烈云?让燕锋和倚画骑枣核?”
顾沛蕖一想到两人共乘的画面,便显得格外的尴尬:“啊?这样是否欠妥?不如我与倚画共乘,你与燕锋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