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132还不追

他将奏折再次拾了起来,细细地看了一遍,嘴角现出一抹冷凛的笑意:“朕还奇怪,陈禀之怎么好端端的病了快一个月,还不见好!原来他以为朕看到了这本奏折,默许了这权贵圈地营私的事情。可是,何人会吓得他一个内政府宰相称病不朝?”

宇文焕渊拱手而言:“皇兄,此事要彻查才好!”

宇文焕卿此时青筋暴突,显然很是气愤,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亲自彻查此事,杀一儆百:“不仅要彻查,朕还要亲自查。朕施行还地于民的策令,就是希望普通百姓兴耕种得以富裕,民既富,何愁国不强?”

他用力的合上这奏折,眼中寒光凛凛似有寒星射了出来:“不成想,总有些世家贵族仗着自己先祖有些战功就越发的放肆,居然敢公开违逆朕的御令,他们的贪心便是国之硕鼠,朕是一日都不想养这些老鼠了!”

宇文焕渊听此为之一振,但是随即又十分担忧:“皇兄,世家贵族存在了近百年。从乾朝至今,有的大族都不下三百年了。如今,想要将他们连根拨起,势必会触动他们的利益,那么他们会不会生出…?”

宇文焕卿见焕渊的眼界越发的深远,心生安慰,他微微一笑:“生出不臣之心?换掉朕这个皇帝?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宇文焕渊点头不语却满脸担忧。

“所以朕才要建立御信军才想收回顾玉章的雀焰军,只有兵强马壮,才能震慑那些贵族世家。门阀百年轻易不得撼动,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为了大梁,为了大梁的亿兆黎民,朕愿意冒这个险!”

宇文焕卿似看到了一片曙光,眼中熠熠生光,转而他又轻描淡写的说:“若是朕败了,真的做不得这个皇帝了!焕渊,你就要完成朕的这个遗志。务必要将皇权集中,将世家门阀连根拔起。”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宇文焕渊,笃定而澄明:“当然,你若有生之年不能完成,就要你的子孙接着去完成此事。只有如此,大梁才能真正的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宇文焕渊听完宇文焕卿的话,除了愕然便是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皇兄,臣弟决然没有不臣之心,更做不了皇帝!请皇兄务必带领大梁臣民共享太平盛世。臣弟,愿意为皇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罢,他便行了叩拜大礼,郑重而认真。

宇文焕卿见焕渊如此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的慷慨陈词显然吓到了他,不过那确实是自己的治世理想,更何况自己尚无子嗣。

自己又是个清冷到不愿意将就的人,若是此生无她,许是子嗣也是无以为继了吧,到那时,这皇位自然要传给焕渊的!

“你起来吧,看你吓的!简严你也起来,你现在就去给朕查,是谁扣了陈宰相的折子!”

宇文焕渊得以起身,而简严更是跪得腿脚发麻,他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赶紧应承:“奴才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奴才的清白。”

宇文焕卿端起茶盏,轻轻地啄了一口茶:“朕相信你的清白,方才是朕气急了。不过你身为内侍总管,怎么如此大意?当日为何不清点奏折数目?”

简严赶紧回话:“奴才知罪!奴才以后定当万分小心,绝不让皇上再操心奏折之事!”

“简严,你现在就去给朕查,一层一层的查,朕要把这个扣押奏折的人揪出来!”

简严领了旨便退了出去。

“焕渊,这几日你辛苦一些,去走访一下城外的流民,了解一下他们从哪里来,被什么人赶出了自己的家园。马上就要过年了,至少要让流民把这个年过去,你先从国库领二十万两银子。”

说话间,他为宇文焕渊写了一个领银子的手令:“要先将锦陵周边的流民安抚下去,等到朕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朕要亲自去看看他们。”

宇文焕渊见皇兄怀容天下,自然感佩,他俯身施礼:“臣弟遵旨,皇兄忧国忧民乃是旷世明君。”

“旷世明君?呵,朕才当了几年皇帝,怎敢担当此名号?只是要你受累了,一会儿朕就将掌锦司的绣官多派去几人,尽快将宫中兴风作浪的人揪出来,前朝不宁,不能再让后宫不安了!”

宇文焕卿想到后宫中的姜怀蕊和上官映波之流,直觉很是疲惫,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杀她们容易,但是要铲除她们背后的势力就尤为困难。

所以,他现在还得忍,总有一天他会得偿所愿的。

他将手令递给了宇文焕渊,复又补了一句:“对了,日前母后说要给你和焕朗遴选正妃,朕觉得你和焕朗是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早日成家立室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们,便应允了!”

宇文焕渊接过手令正在细看,却听到皇兄的这番言论,自然是苦不堪言,他实在不想像皇兄一样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为妾:“皇兄,臣弟不急于娶妻!所以,还是先给焕朗选正妃要紧,他回来这么久,臣弟就见过他两次。他整日游手好闲的,不思进取,是应该娶个媳妇好好管管他,还得娶个厉害的媳妇管他!”

“你不要避重就轻,朕提前与你说,就是给你提个醒。若是你有中意的女子提前与皇兄说,皇兄为你做主。朕也希望你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不要像朕一样…爱得不得,得而不爱!”

言毕,宇文焕卿那莫名寒凉的眼睛分外的忧伤,似一层寒霜蒙在了宇文焕渊的心中。

他不禁有些疑惑,皇兄真心爱护顾沛蕖,为何时至今日她还看不清楚皇兄的心意?

而此时,一身男装的顾沛蕖领着倚画正在锦陵东市闲逛,倚画骑着新买的骏马心中虽然高兴,但是却又有几分失意。

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这是顾沛蕖在玩火,一个不小心便是惹火上身。

顾沛蕖牵着马一边不住地向四处闲看,一边催促道:“倚画,你去打听一下,南宫暗影府怎么走?”

倚画无奈地摇摇头,见顾沛蕖不死心,便硬生生的回话:“公子,小的都已经打听不下十几个人了,他们一听咱们找得是南宫暗影府都直摇头说不知道。依我看,他们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所以,我们靠一己之力是找不到的,咱们还是快点回宫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把这个给肯说的人,我就不信了,我今日去不了南宫暗影府!”

说话间,顾沛蕖摸出一锭二两的金锭扔给了倚画,执意让她再去问路。

倚画无可奈何,只得牵着马继续找人问路,一圈问下来,终有有个胆大不要命的人说:“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看到一酒坊向右拐,一直往前走。看到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的门庭,虽无人把守却无人敢靠近的,便是南宫暗影府。两位公子,恕小的多嘴,那南宫府可是皇上的人,惹不得!你们若是寻事,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有去无回啊!”

说罢,那人颠了颠手里的金锭,赶紧揣进怀里,便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顾沛蕖爽朗一笑,看来南宫暗影府的威慑力还真叫人闻风丧胆啊!普通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作奸犯科的官员呢?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南宫澈所做之事虽然比宇文焕卿的格局小,但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而后二人便骑着马向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不多久,果然到了南宫暗影府。

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威武得很,还真没有人保守,附近也鲜少有人经过。

顾沛蕖拍了拍追影的脖子,安抚着它:“倚画,上前叫门,就说渔阳的傅公子拜见南宫澈公子。”

倚画此时也只得听从命令,大着胆子去扣门。

不多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打开了大门:“你们谁呀?什么事?”

倚画拱手施礼:“渔阳来的傅公子特来拜会南宫澈大人,望阁下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