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南宫澈,你用不着将脏水泼在你哥南宫清身上。澈公子,方才你的心上人姜璇姑娘对我无礼,明明知道我是女儿身却当着徐公子的面脱的衣衫,我一怒之下掌掴了她。”
顾沛蕖不理会南宫澈,自顾自地去牵追影,准备离去:“说不定她此时正郁结难平,你还是早些去看她吧!我就不劳你费心了,你我二人一段露水情缘,就此别过!”
她的一句话在南宫澈的心中惊起了千层巨浪,他直觉血流向上涌来,他不成想姜璇居然敢对她如此无礼,更不成想她对自己竟然如此的不信任。
可是他看着顾沛蕖憔悴难过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真的伤了她的心,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恐惧盘踞在他的心头,那种恐惧来源于怕失去她,怕失去她现在对自己仅存的那点爱。
南宫澈上前一把将顾沛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声音颤抖而哽咽:“苒儿,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我不爱姜璇,不爱其他的世家小姐,我只爱你一个人。爱得如痴似狂,自从那日和你起了争执,我回到府中整个人便像丢了魂儿一样。我无心做任何事情,我恨不得潜入芷兰宫找你!”
说话间,他的眼泪旋即落在了顾沛蕖的脸上,滑落到她的嘴边,酸涩而湿咸,似乎也将她的心田浇湿了。
“我南宫澈曾经自视清高,为了家族利益退了你的婚事,但是当我知晓自己爱你之后,我后悔的是肝肠寸断,我觉得上天从不曾善待过我!苒儿,你知道我那时有多难过么?”
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着实不想让她从自己的怀里溜走:“后来你我二人剖白了心迹,我是惊喜万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太过幸运,那是失而复得。从那日起,我便想一心一意地待你,宠你,护你,爱你。”
南宫澈扶着顾沛蕖的肩膀,一脸诚挚地的看着她,他的眼睛蓄着真诚的哀伤,十分动人:“我的心里除了你早已容不下任何女子,不要说是姜璇,就是给我一个天上的仙娥我都不会动心!苒儿,我们经历过生死,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顾沛蕖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南宫澈,不禁有些慌乱,不成想自己居然把南宫暗影府的二公子给弄得如此狼狈。不过,不善言辞的南宫澈居然说出了如此多的心里话倒是让她很意外。
她嘟着嘴,一脸的嫌弃,复又赌气地说:“那姜璇呢?你不爱她,她可爱你啊!她向你投怀送抱怎么办?”
南宫澈看着顾沛蕖低着眉眼,怨气深远的小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小声地问:“苒儿,你是不是相信我了,原谅我了?”
顾沛蕖心底似乎选择原谅了南宫澈,只是还不那么确定,嘴上当然不饶人:“谁说我原谅你了?我只是问你,姜璇你想怎么办?”
南宫澈眼光澄明而坚定,掷地有声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办?我便怎么办!除了杀了她,我都依你!”
顾沛蕖脸上闪过一丝冷峻,十分气愤地说:“那好,我要她在锦陵消失,她不是影卫么?你把她派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想让她见到你,更不想你去见她。若是…若是我知道你二人私自相见,我就真杀了她!”
南宫澈突然发现顾沛蕖任性起来果真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做,倒是真有几分世家小姐的骄纵脾气,不过这样的她反而更加真实可爱。
“好!我回去便想办法将她调出锦陵城。可是苒儿,姜璇可不是你能轻易可以杀的人,她是有武功在身的。所以,你刚才掌掴她,她没对你动手,她还算有些分寸!”
南宫澈初尝情思,不了解女子,更不了解顾沛蕖。
他轻轻一语将本已平息怒火的顾沛蕖撩拨的再起了波澜:“南宫澈怎么?我打她一巴掌你心疼么?难道你还希望她动手伤我,是吧?你安得什么心啊?”
南宫澈觉得自己就是在作茧自缚,简直是愚不可及:“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怎么这么笨,她若是敢伤你一分一毫,我都不会饶了她!”
顾沛蕖觉得南宫澈只不过是在搪塞自己,便揶揄道:“哎呦,你一个大男人还真好意思动手打女人么?”
南宫澈蹙着眉毛,一脸哀戚,苦兮兮地说:“苒儿,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这样总行了么?”
顾沛蕖挑着眉毛,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样可以!但是你千万别以为我就这么原谅你了,我只是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以观后效的!”
南宫澈见顾沛蕖破涕为笑,感觉天边的乌云都散了,他赶紧点点头:“苒儿,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以后你想怎样都成!我都听你的!”
顾沛蕖见南宫澈一副受气还甘之若饴的模样,淡然一笑,独自走过去牵过追影,翻身上去:“和你耗了这么久,我得回宫了!”
“我送你,苒儿!”
说话间他也跟着翻上了追影,环抱着顾沛蕖,将她紧紧地贴在了自己怀里。
他自己方才再次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感觉,那种感觉乍惊乍喜,只是要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此生都不想再体尝了。
顾沛蕖却一脸嗔怪地撒娇说:“南宫澈,你这么重也来骑追影,这样会把它累坏的,你下去!”
南宫澈面上露出一丝尴尬,脸红地说:“可是…可是我想…我想抱着你!”
“我不管,我的追影金贵着呢,才不愿意载你呢!”
言毕,顾沛蕖便拱着南宫澈下去。
南宫澈回头看了看在雪地边吃一拢枯草的烈云,转了心思,他翻身下马把烈云牵了过来。他又一把将顾沛蕖从追影的背上抱了下来。
“南宫澈,你干嘛呀?你放我下来!”
南宫澈不理会胡乱踢打的顾沛蕖,径自将她放到了烈云的背上,而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他狡黠一笑:“我的烈云不怕你重,这样就两全其美了,我又可以抱着你,又累不到追影!”
顾沛蕖挑着眉眼睨着南宫澈,嘟着嘴诘问:“南宫澈,你刚才说我重?我重么?我明明就不胖!”
“你很重,你在我心中尤为重!苒儿,以后咱俩别再置气了,那种感觉比我受重伤都难受。以后我南宫澈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我南宫澈的马背上也只载你一人!”
南宫澈贴在顾沛蕖的耳边将心中的话悄悄地说与她听,说完,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朵,一脸的宠溺。
顾沛蕖不好意思抖了抖身体,笑着问:“怎么?你这烈云难道不载他人么?”
南宫澈紧着缰绳,将顾沛蕖环在自己的怀中,他甜笑着说:“以前我曾自傲地说‘我南宫澈的马背上从来不载女子’,看来应该改成,我南宫澈的马背上从来只载心爱的女子,只载苒儿一人!”
顾沛蕖莞尔一笑,原来南宫澈说情话也一样的动听。
忽而她想起了自己找南宫澈的目的:“南宫澈,我想好了!我愿意帮你查出当年的秘事。但是你要答应我,若是你的父母真是被奸人所害,你也不可冒然行事!你刚才说一切都听我的,那么你这条命也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