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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红斗篷

她怯怯地将手放在他的手掌内,一股温热从指间直抵胸怀。

宇文焕卿轻轻一拉便将这个几日来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扶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间,顾沛蕖见宇文焕卿着实清减了些许,脸上的棱角越发地分明,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含着脉脉的温情。

而宇文焕卿眼中的顾沛蕖依旧出尘轻灵,不可方物,他的笑凝在眼角,自己总想生她的气,却偏偏在见到她时怒气全消。

宇文焕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在了对她不能自拔的痴爱里。那就如一根尖利的刺,扎进去的时候疼,想要毫发无伤的拔出来却更疼,甚至是痛及百骸。

二人执手无语的对视着,自然看傻了殿内的一众嫔妃,诰命夫人和世家小姐。

她们此时倒是明白了什么是情到浓时的水到渠成。

宇文焕卿嘴角含笑,径自拉着顾沛蕖向高座走去,这可惊呆了郑雪如等人。

顾沛蕖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顾沛萱,却见姐姐掩面而笑,小声说:“去吧,你我姐妹一会儿再聊!”

今日的坐席设置颇为规范,高座上自然是戚媚,而今宇文焕卿来了戚媚自然坐在了旁边,而皇后则坐在了戚媚稍下方的坐席旁。

而此时,宇文焕卿却径自将景妃给拉了上来,坐在了自己旁边且毫不避讳,这实在有失尊卑。

顾沛蕖迟迟不肯落座:“皇上,臣妾心生惶恐,不敢与皇上同坐。”

“苒苒,染了风寒大病初愈,朕是怕你将病气传给了二嫂,再者你坐在朕身边暖和一些,免得你发冷。今日只是庆贺陈太妃生辰的家宴,着实无伤大雅!母后,皇后你们说呢?”

宇文焕卿将多日不见顾沛蕖的原因归结于她生了风寒,意在点明顾沛蕖这边是缘由。

戚媚拍了拍郑雪如的说轻声说:“卿儿的巧言倒是让人无话可说,更何况他从来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今日的此番举动怕是事出有因。”

郑雪如心中虽然吃味但是也想到了这一层,便点头称是,笑意不减半分。

“皇上所说不假,今日只不过为陈太妃贺寿的家宴,再有就是哀家想先见见各位世家小姐,也好为敬亲王和逸郡王择选良配!所以皇上和豫王这两位兄长才会列席,再有这景妃身子弱,皇上护得紧些罢了!”

戚媚此时倒是表现的尤为聪慧,她早已将诰命夫人和世家小姐的注意力转移到为两位王爷选亲之上。

此时这些人早已不在乎景妃是否恃宠而骄,而是在意自己的女儿或是自己可否得太后、皇上的青眼。

郑雪如依旧那样的温婉端庄,持重矜持,她盈盈笑面:“景妃妹妹,快坐下吧!今日德妃不在,你的位次本来就应该在那。只不过皇上体恤你让你坐近些罢了,你呀,就是忒懂规矩了!”

宇文焕卿眉目微挑,顾盼含情,轻声而嗔:“你还愣着干什么,坐过来!”

顾沛蕖脸色微白,她怯怯地坐在了宇文焕卿的身边,却不住低声问:“皇上这是何意?您此举不是把臣妾至于了众矢之的么?”

宇文焕卿微微一笑,拿起酒盏轻轻地喝了一口,一股子纯美的酒香酣然畅快:“这不是众矢之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顾沛蕖知道宇文焕卿向来机警睿智,此时他的这番言语分明是在提点自己。

想到他日前告诉自己‘有人许是要生事,所以无论何时都要和人说自己的心中只有他,也早已将清白之躯交付他’,难道此时他亦是向他人证明自己与他两情相悦,成双入对么?

想到这一层,顾沛蕖才觉得方才如坐针毡的地方稍稍舒适了些,自己亦心安一些。

宇文焕卿见她不在言语便知道她依旧那样的聪慧,他就是让外人看到自己与她情意拳拳,两情缱绻,即便那谣言若山雨而来,自己也压得下去。

此时,薛馥雅等人的脸色无比难看,她们不仅吃味而且愤恨,她们愤恨顾沛蕖得到了自己不曾拥有的一切,而那一切还是那样地遥不可及。

“朕知道陈太妃与母后都是诚心礼佛之人,方才朕来之前就听说景妃送与母后和陈太妃每人一座玉观音。”

宇文焕卿言语间已经握住了顾沛蕖的手,他眼中似有款款深情又隐着些许哀伤,他温言而洪亮地说:“看来景妃与朕是心意相通,想到一处去了。朕送给母后和陈太妃,徐太妃的则是红宝珊瑚树盆栽,红珊瑚亦为佛中七宝,寓意富贵祥瑞。”

而后宇文焕卿拿起酒盏,恭敬而言:“朕在此恭祝吾家三位老人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陈媛和徐惠仪自然是受宠若惊,忙跪地谢恩。

宇文焕卿则示意二人起来,并挥手开宴。

此时,丝竹声声,衣袂翩翩,一群身姿婀娜的舞者已然和着丝竹之声飘然起舞。

顾沛蕖甚是局促的坐在高座之上看着阶下的姐姐与豫王姐夫,只见二人夫妻和睦,相敬如宾。

她眼中生出些许的羡慕之情,宇文焕卿顺着他的眼光自然明白她的心境,他不想她将幻想的对象幻成南宫澈,他切切地试探:“苒苒可是羡慕你姐姐与二哥的两情相悦,夫妻和顺?那你有没有想过朕也会给你这想要的这些?”

顾沛蕖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丰俊朗举的男子,他的眼中情意拳拳,她淡淡一笑,脑中闪过了南宫澈的身影。

若他是一寻常男子与她如此说她会感激涕零,因为他对自己确实不薄,可是望着座下的他的那些嫔妃,顾沛蕖知道自己身边的是九五之尊,富有天下的他自然也富有四海之内的女子。

所以,这不过是他讨好自己的一句妄言罢了。

宇文焕卿见她浅笑不语,便知自己的肺腑之言在此时毫无信服力,因为她方才将眼睛扫向了那屈指可数却确实存在的几位嫔妃的身上。

他拿起酒壶为顾沛蕖斟满了一杯酒:“苒苒,朕知道此时所言你不信,但终有一日朕会作给你看!”

说罢举起酒盏,示意她与自己共饮。

顾沛蕖的确喜欢他自信的模样,这是王者的风范与霸气,是南宫澈身上所不具备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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