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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绝后患

说着,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又十分愧疚的说:“朕并非为了全朕的脸面,而是为了全她的性命和母后盼龙嗣的心愿罢了!若是朕说没有宠幸过薛馥雅,那么卫玄雅便会诬陷她假孕争宠,她同样是死,所以这步棋卫玄雅下得着实好。而后,朕没有让薛馥雅急着去胎是怕母后伤心,没让她在仁寿宫去胎是怕母后觉得是自己顾不力致使她小产,进而母后自责。”

他切切地解释了这一大段话,就是希望得到顾沛蕖的原谅,原谅自己的瞻前顾后,原谅自己的无心之失。

顾沛蕖听到他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才发现宇文焕卿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太累了,周全了所有人,最后却惹得自己满心疲惫与伤心。

她此时方觉得在这个后宫中,不仅仅自己活得不容易,连皇上都活得如此不容易。

宇文焕卿寒凉莫名的眼睛切切地盯着她,那眼光无比灼热:“苒苒,朕罢了这个选秀制度,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顾沛蕖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他第三次与自己提及这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确实来得惊世骇俗。

突然,瓷青在外边轻声喊道:“皇上,娘娘,聚霞宫到了!”

宇文焕卿见顾沛蕖除了错愕和不解,并未给他想要的答案,难掩心中的失落。

他在心中盘桓:难道她是因为南宫澈,所以即便后宫中只有她一个女子,她也不愿意么?

而后,两人下了轿撵,携手踏进了聚霞宫的主殿霁月殿。

守在门口的简严见皇上和景妃来了,划破天际的一声‘皇上驾到,景妃娘娘到’犹如一声惊雷炸在满身是汗,声嘶力竭的薛馥雅耳边。

她因为惧怕,竟停住了假意的呻吟和痛喊,她找得接生嬷嬷周氏早已经吓得要死。

薛馥雅折腾了这么久还不肯去假胎,之前是因为要戚媚的恩典,之后则是想将戏做的逼真让戚媚怜悯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皇上宇文焕卿和顾沛蕖会在此时赶来。

周氏见此赶紧轻声叮嘱:“娘娘,不能再拖了,赶紧喊出声来!然后奴婢好将咱们弄来的死胎抱出去给太后看!”

薛馥雅复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喊哭,耳边却传来顾沛蕖的声音:“启禀太后娘娘,我姐姐已经平安诞育小世子,母子平安。臣妾听说薛宁训还没有安泰,所以便带着可以保胎儿的良药特来相助!”

戚媚欢喜的说道:“是么?那赶紧将此药送进去啊!”

顾沛蕖温润娇媚地说:“这药是清大公子从药王谷求得,他已经教于臣妾如何使用了,还是臣妾亲自送进去吧!”

“朕对薛宁训这一胎寄予厚望,所以内殿内接生嬷嬷等人务必要保母子平安,否则朕便让你们殉葬。”

宇文焕卿清冷无情的声音响彻耳旁,周氏早已吓瘫了身子,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垮在了床边。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薛馥雅说:“你可害死我了!为了两锭金子,我这是要搭上了自己的命啊!”

薛馥雅此时自是惊惶万分,这宇文焕卿和顾沛蕖皆知自己并未怀孕,如今却如此和戚媚禀呈,这不是对自己起了杀心么?

她早已乱了分寸,但是还是狠厉对周氏说:“管好你的嘴巴,若是你敢乱说话,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顾沛蕖听内殿的薛馥雅连呻吟和撕喊的声音都没有了,便知道她正在思量自己与宇文焕卿的话。

她眼角凝着一丝狠辣,切切地盯着坐在戚媚身边的郑雪如:“看来薛宁训已经耗尽了心力,怕是不能成事了,臣妾马上便去帮她一把!”

郑雪如见她如此的盯着自己,脸上却依旧温婉而笑:“真是有劳景妃妹妹了,若是薛宁训平安产子,你亦是功不可没啊!”

顾沛蕖微微一笑,便闪身进了内殿。

只见薛馥雅的额头上沁着几滴不是十分明显的汗珠,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嘴角凝着冷笑。

顾沛蕖走到她身边大声的说:“薛宁训,你不要害怕。我姐姐方才也是难以生产,在吃了此药后不仅平安诞育子嗣而且亦生产顺利,所以你放心吧!本宫一定会保住你的‘孩儿’的!”

薛馥雅微微一怔,两眼蓄满了惊愕,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被子却不敢发出太多声音。

顾沛蕖抬起脚,一脚踢开了跪在一边的周氏,却用手指抵住嘴唇示意周氏闭嘴禁声。

她径走进薛馥雅的身边,抚着她圆润的脸庞。

那是掐得出水的娇嫩脸庞,如今却让顾沛蕖看到了血流颓败的模样,因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姐姐在鬼门关游走,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顾沛蕖笑得得意而妩媚,她用自己稍长的指甲划过薛馥雅的脸庞和娇唇,低声说:“薛馥雅,你难道真得想吃下这可平安诞育子嗣的药丸么?届时,你该如何变出一个婴儿交给太后戚媚呢?”

说着,她将手中紧握的药丸摊开给薛馥雅看,那是一颗暗红色的药丹,可是在薛馥雅的眼中那便是一道催命符。

她惊愕地盯着那颗药丸,不住地往里面躲,却不敢声张:“我是无辜的,这个孩子是卫玄雅栽害给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沛蕖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抓着她的头发附在她的耳边说:“那时你许是无辜,可是后来呢?你告诉本宫芷兰宫内有密道,而后本宫便遭遇刺杀;你绣个斗篷给本宫,而后便有恶犬冲撞我姐姐!薛馥雅,这两件事你可是一点都不无辜啊!”

薛馥雅寒凉的眼睛切切盯着顾沛蕖,嘴角掩着冷笑地轻声说:“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样?难道我不该恨你么?当时你被废弃,皇上为了转移其他嫔妃的注意力,日日宿在我的霁月殿,却从来都不碰我!”

想到那是的情形,薛馥雅满脸是泪,无比悲恸:“他只是利用我,制造我得宠的假象来保全被冷弃的你。我夜夜弹着琴曲坐在殿中,你说我怎么会不恨你?”

顾沛蕖听到薛馥雅此言,才知道宇文焕卿为了保护自己竟然又隐秘、处心积虑地做了这样一件事。

可是却因为这件事埋下了薛馥雅的一颗祸心。

“这不是你应该恨本宫的理由更不是你害人的借口。说吧,你是要吃这个药生下孩子呢?还是喝了本宫为你准备另一药剂去假胎呢?”

顾沛蕖说话间从怀里有拿出了一个红釉小药瓶,在薛馥雅的面前晃着。

“薛宁训,本宫姐姐刚才出了大红,性命攸关。那血浸透了两层锦被,端出去了多盆血水,你说你要本宫如何饶你?”

薛馥雅眼神中蓄满了惊诧,她拼命的摇着头,努力的向榻内爬去:“不,我不喝!我不喝!”

听此顾沛蕖大声地说:“薛宁训,你如今气力尽消,却还如此固执,难道你这是要弃皇嗣于不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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