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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甜蜜饯

宇文焕卿看着她芊芊玉手的肆意挑拨,便生出如此美好的乐章不禁有些痴醉。

突然,简严在外恭声地说:“皇上,南宫清求见!”

顾沛蕖的琴音戛然而止,听到南宫清的名字她一下子想到了昨日他罚了南宫暗影府所有的影卫,暗卫进而逼迫南宫澈回府,而他此时赶来又为了什么?

“咳咳…咳咳…简严,你问问他何事?今日朕身体抱恙,不想见他!”

宇文焕卿无法言说自己现在的心态,他今日不想听到南宫清与南宫澈的名字,甚至不愿意听南宫清禀报打算如何阻断二人的孽缘。他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顾沛蕖此时还在自己的身边。

殿外的简严听出皇上不想见南宫清,便紧着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南宫清说他听闻浅笙惹怒了皇上,受了杖刑,特地来送伤药的!”

宇文焕卿听此嘴角扯出一丝暖笑:“苒苒,看来南宫清对浅笙并非无情,只是不知罢了!你去吩咐一下,让简严带着南宫清去看看浅笙。”

顾沛蕖会心一笑,拢了拢衣衫走出了内殿。

打开函恩殿的门,一阵冷风卷了进来,顾沛蕖小心的向后觑了一眼,赶紧关上了门:“简总管,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带清大公子去看看浅笙。为了疗伤,浅笙被移到了芷兰宫外的碧映轩,你带大公子去那探望浅笙吧!”

简严领了旨,便匆匆去办差了。

顾沛蕖再闪身进了内殿,却见宇文焕卿眼中含着笑,颇有几分得意:“苒苒,你可还记得朕与你打的赌么?赌得便是南宫清是否求娶浅笙。当时朕就说‘若是朕赢了,你就安安生生的做朕的女人,若是朕输了,朕就完成你一个心愿’,如此看来朕胜利在望啊!”

顾沛蕖尴尬一笑,心中反复的盘桓着‘安安生生的做朕的女人’这句话,难道那时他便知道自己已经‘不安生’了么?那他为什么从来不问自己到底与南宫澈如何?到底爱得谁?

想到这,她又难掩失意,即便他真的这样问自己,自己怕是也答不出来了,而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爱南宫澈多一些,还是爱这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皇帝多一些!

宇文焕卿见她笑而不言,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苒苒,过来!”

顾沛蕖顺从地坐到了宇文焕卿的床榻旁,二人四目相对,生出一室的温情。

宇文焕卿捋了捋她的头发,满眼的怜爱:“苒苒,昨日母后说宫中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她想携领众妃去安澜寺祈福。朕希望你也能同去。据说安澜寺香火兴旺且十分灵验,朕也希望你能达成自己心中所愿。”

顾沛蕖听说可以去到稍远的地方,心生欢喜,切切地问:“皇上,也会同往么?”

“这是自然,朕会同往,初步定在了正月十二出发,朕还打算正月十五带你去闹元宵,看花灯!”

顾沛蕖听此甚是高兴:“真的么?皇上!”

宇文焕卿忽而眉头皱得有些紧,试探地说:“嗯,自然是真的。只不过这都要等到过完了年,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小的宴会会有很多。苒苒,你可不可以在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不要擅自再出宫了?”

顾沛蕖见他对自己出宫之事耿耿于怀,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恩,臣妾最近不会擅自出宫了!”

“朕过几日会带你出去的,朕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查!”宇文焕卿的眼中闪过丝丝欣慰,转而便是难掩的忧愁。

二人正在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了简颂急促的敲门声,他声音颤抖地说:“皇上,泰昌殿负责清点整理奏折的杨主簿自裁了,死前留下遗书,说是务必交于皇上过目。”

宇文焕卿惊闻此事,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沙哑的呵斥:“简颂你把那遗书给朕拿过来。”

简颂听此,一刻不耽误的进了函恩殿,一路小跑的将杨主簿的遗书呈了上来。

顾沛蕖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她见宇文焕卿面色冷峻,十分震怒,他一把将那遗书夺了过去,展开细看,看完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好麻利的手段,杨杰不死,朕还不敢断定此人是谁,杨杰既然死了,朕倒是明了了!”

他派简严去追查是谁扣留那本参奏圈地营私的奏折之时,他便知道会有替罪羊出现,不成想这杨杰便是替罪羊。他一个低级主簿官,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私自截留奏折。

所以,他的死不过是给他主子擦干净嫌疑罢了,但是有人跳出来认罪,就相当于跳出来一条线索。这样一来,顺着杨杰往下查便可以查出扣留奏折之人。

而这扣留奏折之人,即便不是圈地营私的祸主,也是此事的帮凶,那么揪出这个世家贵族就容易多了。届时,宇文焕卿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顾沛蕖被宇文焕卿的自言自语说得是莫名其妙,她也不欲多问,只是低着眉眼绞着手中的一方帕子。

宇文焕卿瞥着眼前这泣血成书的遗书,想到此人的冤枉,便格外赏了个恩典:“简颂,命人将杨杰好生葬了,不祸及家人。另外,对外宣称杨杰是失职自裁,朕感念他有过功劳,特追封为三品礼部侍郎,按此规格赏抚恤金。”

简颂见领了旨便要退下,却听宇文焕卿紧接着说:“你且等等,朕写一道手谕,你将此送到碧映轩,交给南宫清。若是南宫清不在碧映轩了,你就去趟南宫暗影府务必将此亲自交给他!”

说完,宇文焕卿匆匆地起身,准备写手谕,只是头重脚轻的他一下床,便有些打晃。

顾沛蕖见此赶紧给他按回了床上:“皇上口述,臣妾为你代笔吧!”

宇文焕卿见她体贴自己倒是安慰,笑着说:“那就有劳苒苒了!”

简颂眼明心亮,抖着激灵将外殿的纸笔墨砚端了过来,顾沛蕖端坐在一旁的几案旁,蘸墨待书。

宇文焕卿沉吟片刻:“责令卿于近日查清杨杰生前有来往的官员,应尤为留意世家门阀子弟与其的来往,将详细情况及时向朕禀呈,钦此。”

顾沛蕖写好了手谕,吐气如兰地吹了吹,让墨迹干得快一些。

复又将此给宇文焕卿过目。

宇文焕卿见她的字迹娟秀流畅,颇为赞叹,拿出了一枚小的玉玺印绶在简颂递过来的朱砂印泥中吸了吸,便将此卡印在了那份手谕上。

而后,简颂便拿着这份手谕下去办差去了。

看着简颂匆匆而去,宇文焕卿则无奈地苦笑着说:“苒苒,朕这个皇帝当得心累啊!即便病着也不得安生,一日之间,朕见了焕渊,打发走了南宫清,而今又处理一桩棘手的事情。朕真的觉得很累!”

言闭,他拱了拱身子将自己窝进了一团软绵绵的锦被之中,顾沛蕖为宇文焕卿掖了掖被子,她看着那云纹龙被上那紫色的祥云不禁心生感叹:“为君者,忧国思民。这是皇上您的职责与使命啊!”

宇文焕卿淡淡一笑,这职责与使命不禁让他倍感沉重。

他拉着顾沛蕖的手亲昵的说:“朕做皇帝以来从来没有按自己的心愿放纵过一次,所以朕打算秘密建一座小行宫以供朕远避尘嚣。宫址朕都已经选好了,现在正在筹建,待到完工之时,朕就带着苒苒去那里赏桃花可好?”

顾沛蕖摸了摸宇文焕卿不太烫的额头,心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