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君脚步微微一顿,那界域法门下镇压着众多妖兽,地府的侍卫没那能耐穿过去,溯焰河的侍卫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尊贵的河神大人眼下只是一具以神识所铸的身形还被缚灵结界所困,那岂不只有他才是穿过界域法门的不二人选!?
“蟒琰啊,你也知道老夫年岁大了,哪里能够去犯险啊”
不过比他大百岁罢了,往生君也真好意思自称为“老夫”。
“半个时辰”
“什…什么?”
往生君一脸懵,又听他继续道“本君允许你歇上半个时辰”
“蟒琰,这可是本君的底盘!”
蛇尾当即甩到眼前,还未碰着他,往生君便怂了“本君去还不行吗!”说罢又小声嘟囔道“今日都甩多少下了,就该让肚里那小祖宗闹腾你!”
蟒琰抚着肚腹未理他,眸里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弱,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
夜色过半,山洞里除却昏睡的那人,另外两道身影皆显出机警防备的姿态。
“你有伤在身,还是歇息养足精神吧,这里我守着便好”
纭斐朝脸上毫无血色的陈旻儒劝道,后者摇头,却是执意靠坐在洞口处守着。
“你也累了,快睡吧”
纭斐哪里能睡得着,医妖和侍卫不知现下如何,那人又一直昏睡不醒还出了血,小蟒儿也没有反应,她只要一闭眼就能听到那人唤她,不若就这般守着他吧,兴许他一会儿就醒了呢。
临近卯时,那几颗蕴满白树树液的小水珠皆已用尽,纭斐捻了水珠正要注入光源瞬出去,突闻一阵犬吠,而后便听到嘈杂的声音,似是有人朝这找来了。
陈旻儒警惕的起身行到大石旁将纭斐他们护在身后,结果就被那丫头扯住袖摆一并瞬离了这里。
看着四周游动的小鱼,意识到自己瞬进了山泉里,纭斐忙幻了能呼吸的气泡罩在陈旻儒的脑袋上,他不似自己有灵珠可在水下呼吸,还是得顾着点。
检查了下那人是否还出血,见血确确实实止住了,纭斐这才放下心来。
不似凡人需在水中游动,纭斐笔直的行至陈旻儒身侧朝他询问状态如何,若他承不住水中的压迫她可以重新瞬出去,只不过下次就不知道能否这般巧合又瞬到个无人的地方。
听他道没事,纭斐朝他肩上的伤处看了眼,将气泡幻大欲罩住他整个身子,可惜她水平有限,气泡幻大一半就破灭了,还惹得陈旻儒呛了好几口水,吓得她没敢再瞎试,重新幻了气泡就没再将其幻大了,只不过她又幻了颗气泡从陈旻儒脚下慢慢往上罩,没敢碰着上边那颗气泡,愣是在他肩膀上停住,所幸能够罩住伤处不至于在水中泡烂了发腐。
许是水里的动静惊到了正在搜人的那几只犬,有犬将头探入池中,不过它们经不住泉水的浸泡没一会就把脑袋挪出去了。
以为逃过一劫的两人暗暗松了口气,万没想到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泉水就尽数被人腾至空中,泉底的景象一览无余。
纭斐跑去将夫君护在身后,看了眼强行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施术将他一并护在了自己身后。
“河神夫人这一夜玩得可开心”
又是那个为首的玄者!族中玄者灵术再精也不可能施术将这泉水尽数腾空,此人绝非族中之人。
“你到底是谁”
“夫人有空关心这个问题,不若想想用那种方式取出灵珠更简便些,还是说…夫人想继续这玩了一夜的游戏”
纭斐暗自捻了水珠,不等她注入光源瞬离,就见那水珠被“玄者”一阵劲风袭灭。
“夫人果然还是更想要玩游戏呢”那玄者冷笑着上前,继续道“那便好好陪你玩吧”
抬手挡住袭来的劲风,纭斐施术将那人和陈旻儒送至空中捻了水珠护着,此举未见得有多高明,可至少能确保他们不被族人所伤。
眼见那玄者要对自己设下的水珠动手,纭斐飞身攻了上去。
她攻得认真,对方却全然不当一回事般随意甩了两下袖摆就将她给振摔到地上。
下意识的护住肚腹,纭斐爬起来,还未站稳就被一股吸力猛地吸至那玄者手中。
“还要玩吗?”
见那玄者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肚腹,纭斐奋力挣开他却被扣得更紧。
“你说,若是将你肚腹刺穿,河神肚里那颗宝贝疙瘩蛋是不是就没了”
看着周遭瞧热闹般嬉笑的族人,纭斐不禁想到当初云海水泄,他们求到溯焰河,那人什么都没说就拖着病体来帮忙解决,现如今他们却为了一个荒唐的贪欲要置她于死地……
“你可知乩臾老祖真正授于我的灵术是什么?”
见那玄者愣神,纭斐淡声道“老祖教我的…是任何时候…”
“什么?”
显然那个玄者对此格外感兴趣,可他身形却在下一瞬猛地颤了下,纭斐顺势落到地上,执起手上的冰刃再次狠狠扎进那玄者的体内,继续道“手中…不可无刃…”
那玄者的面目突然扭曲起来,纭斐没能探到他命门,冰刃所刺地方全凭顺手,此刻见他怒目朝自己攻来,将手中冰刃幻作长剑挡回去,尽管冰刃最终只幻作了一把斧头,可到底是起了点作用,至少没让袭来的劲风伤到自己肚腹。
众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难对付,族中那几个玄者也都上前帮忙,见他们当中有人将雄黄等物笼住空中自己设下的水珠,纭斐忙抽身去阻拦,她本就处于下风,一分神手臂便挨了两下子,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臂,纭斐真是又怒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