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长松转过头来，看着卢强，眼中闪过异色，忽哼了一声，卢强便如被重击一般，带着大宝一起硬退几数，过了数秒，哇哇呕出血来。

“长松前辈，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郭亘恒冷冷道。

“呵呵。”上官长松复笑起来，道：“这几个小子都有古怪，我想带他们回去，想必郭处长……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郭亘恒沉默不语，他拒绝不了。

如果他是个普通的、还是想要陪云翼一起死的魔术师，他或许可以说“不”。

但他不是，他是国安部第九局驻东源省联络处处长。

他在这里的的每一个行为，或者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第九局，或是说代表国安部。

国安部绝不会因为一个目前什么都不是的人，与那些世家站在对立面，就算是郭亘恒死在某世家手中，国安部也只能谴责一声，然后继续以【大局为重】。

上官长松见郭亘恒不再言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宋子文，眼神很是戏谑。

“你真就是被宋家扫出门的那个人？想不到堂堂的京城宋家，竟会生出这样的丑闻。难怪你只能与一只小老鼠混在一起。”

宋子文没有回应，默默站在云翼身边，冷冷在看着上官长青，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上官长松叹了一声，道：“青哥，都说打狗看主人，他虽然早已不是宋家的人，上官世家也不能随意轻贱于他，从现在起我保证他插不上手。

至于另外那个小崽子，只要不死随你怎么弄，弄完之后带他和他的小伙伴回去。”

上官长松比上官长青还要小几岁，但他是上官家主的亲弟弟，在等级森严的上官世家，他的地位要比作为旁支的上官长青高出很多，因而能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而且，上官长松已站在了准大魔术师的门槛前，魔术师层级比上官长青要高出一线。

………

………

看到上官家又来强援，并没有给云翼带来什么心理波动。

今天过来，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相信，自己死之后，程老不知道会不会将这里所有上官世家的人杀死。

或者会在某些时间内不知不觉地让他们消失。

现在的他，对于上官长松的到来，反倒有些开心。

他不能容忍的是，上官长松为了摆弄上官家的威严，竟然对大宝及张良等人动手。

不过，就算如此，他都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

这样级别的人，都不会视他为对手。

他也根本不是对手，再怎么发怒，都扭转不了目前的任何局面。

反正，自己要死了。

反正，上官世家的人也要死了。

云翼看了大宝与卢强一眼，脸上露出了笑意，很欣慰的笑意。

身上的几处伤口已不在流血，不知道是因为内力的自我修复，还是被寒冷的气温凝结。

在他的胸口，那只茧的头部已裂了一条缝，这条缝，就像是胸口被刀划开的一道不到一毫米的伤口。

那条缝很深，却如黑暗中的深渊，不见底，不可测。

如果仔细看，缝里好像有两颗黑得发亮米粒大小的亮点，就像被月光照耀的大宝的眼瞳的反光。

漆黑的亮点透过那条缝，似乎还在看着从云翼脖子处透过来的清冽的月光。

晶莹的黑，黑得透彻而纯粹，像是初生儿刚刚睁开的眼睛，正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世界！

………

………

风起，乱草舞。

雪崩，灰飞扬。

宋子文双手抬起，复又落下。

他看向上官长松，上眼眶微红，双臂颤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