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不好了!”
后院的下人狂奔而来,带来了南诗影闯入南鸢儿房间,殴打刘氏,纵仆杀人的消息,南朝尹面色一沉,他知纪靳墨入府的消息传到后院,青苑必定会有行动,却万万没有料到,青苑竟然做的如此之过。
她这番举动只是因为南府的丫鬟跟在身旁吗?还是这青苑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听到下人的话,纪靳墨身上煞气猝然一泄,冷冽的眉眼中爬上了一抹笑意,他望向南朝尹,整理了一下衣袍,出声训斥:“南丞相还是要管教一下自己的妻女才是,拙荆温婉和善,若非被欺负的狠了,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那前来报信的小厮听到这话,不由瞠目结舌,谁,谁温婉和善?莫不是王爷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所以选择性的眼瞎了不成?这就算是说破大天去,这这个词都与南诗影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南朝尹不想与纪靳墨成这口舌之快,听闻那边已经闹翻了天,他冷着脸对纪靳墨道:“若王爷是来寻王妃的,那请自便,恕臣不能奉陪了!”
他说着,竟然真的抬腿就走,毫不犹豫。
纪靳墨笼了笼衣角,十三向前迈了一步,他眼角微抬,十三又退了回去,纪靳墨迈步跟随南朝尹,一前一后去了后院。
“老爷!”
见南朝尹赶来,下人们着实松了一口气。
南朝尹见躺在院落之中若凋零的落叶般早已失去了生命的丫鬟,瞧清是谁后,他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青苑杀的竟然是刘氏的贴身丫鬟青儿。
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可需知打狗还要看主人,青苑这次的举动未免太过了些!
听到院落中下人的齐声高呼,刘氏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发出了急切的呼救:“老爷,老爷~”
听到刘氏急促而惶恐的叫声,南朝尹快步的走进房内,刘氏跪在一片狼藉的地面,膝盖的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裙,漫入了地面。kΑnshu5là
南朝尹豁然抬眸,望向南诗影,眸中怒气翻涌,斥责之意正盛。
南诗影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之色,似是惶恐似是不安,只是在余光瞧见跟随南朝尹进入房间的身影之时,所有的慌张与恐惧都被盛气凌人的架势所取代。
南朝尹见南诗影神色忽变,不用回头,亦能感受到来自纪靳墨身上那凌然的煞气与彻骨的寒霜。
他一改责问的神色,怒而喝道:“你个孽障,还不赶紧让人放来你的姨娘!”
“呵~”
冷笑声自他身后传来,纪靳墨越过他,径直的走到了南诗影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她后转身站在了南诗影的身边,问南朝尹:“丞相这是在同谁说话?”
迫于纪靳墨的淫威,南朝尹只能压下心头的愤怒,缓声道:“不知拙荆如何得罪了娘娘,臣在这替拙荆向娘娘赔个不是,还请娘娘能够看在拙荆不过一介深闺妇人实在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晓分寸的份上,就饶过着她一次吧!”
南朝尹将刘氏贬得一无是处,平日里南朝尹对刘氏都是温柔细语的哄着、宠着,即便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宿在王氏那里,也不曾这般当年的羞辱过她,理智上刘氏知道老爷这般说是为了让南诗影那个贱人放了自己,可在感情上,刘氏仍旧觉得心若被万剑刺穿,悲痛不已。
她本就泪眼婆娑,如今却紧咬着唇瓣,足将唇瓣咬出了血,也没有在痛哭一声。
“哦?丞相既然如此看不上令夫人,何不休妻再娶?”
纪靳墨为人冷酷,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种被瞬间冰冻的错觉,可若他开口说话,那说出来的话便是又狠又毒,南诗影长觉得,纪靳墨上辈子一定是个山民,平素里不干别的,光去山里挖笋了。
山上的笋都要被他挖没了!
这话说得,已经是用脚在踩南朝尹的脸了,可南朝尹愣是忍了下来,但声音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这是臣的家务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娘娘,臣求娘娘放过拙荆吧!”
南朝尹说着,缓缓跪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也跪在了茶盏的碎片之上,碎片刺破肌肤,南朝尹眉头微皱,却又在瞬间平复了下来。
瞧着慢慢溢出的鲜血,南诗影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之色,那恰到好处的不忍与担心正巧落在了纪靳墨的眼里,纪靳墨侧过头,在南朝尹的视线盲区内冲南诗影使了个眼色。
南诗影冲他挑眉,而又垂下了眼帘。
将内心担忧紧张而表面却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戏码表演得淋漓尽致,若非纪靳墨早就知道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非要被她的演技骗过去不可。
她还常说旁人不去南曲班子唱戏实在是可惜了,要他说,最该去南曲班子唱戏的人就该是她。
“呵,若本宫说不呢?”她的手扣着衣角,声音有些发闷,身上手上的某些小动作诠释着她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