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军打起了车轮战，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轮番上阵，和乌萨斯打了三天。

&ldo;最后一点了，快吃。&rdo;把一块蒸熟的土豆丢给艾尔维斯，柏特莱姆挨着他坐下。

艾尔维斯掰成两半，递给他。

&ldo;都吃没了？&rdo;&ldo;没了。&rdo;到今天，青年军彻底无粮了。

&ldo;卡莲莎再不来，咱们就得饿死这了。&rdo;在乌萨斯的一次冲锋中，青年军被迫后撤，对讲机遭受损坏，与卡莲莎失去了联系。

&ldo;还有多少人？&rdo;催动源石技艺，艾尔维斯费力挤出两杯水，就着土豆喝了下去。

&ldo;不到一百。&rdo;柏特莱姆看着正在煮树皮草根的士兵，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可供他们吃的了。wΑp

&ldo;乌萨斯呢？还有多少？&rdo;&ldo;保守估计，还有三百人。&rdo;

一个绝望的数字，压在二人心头。

&ldo;肉，有肉！&rdo;猛然抬头，看到几个士兵抬着还在冒蒸汽的大锅，脸上挂着绝境逢生的兴奋，向这边奋力奔来。

&ldo;总指挥、统领，弟兄们刚才在外边打了只鹿，赶忙做熟给送来了。&rdo;他咧开嘴，尽管脸上还沾着泥土，身上满是灰尘与伤口，也没有阻碍他愉悦至极的心情。看書溂

&ldo;分给大家吧。&rdo;捞出两块放在搜集到的盘子里，艾尔维斯挥了挥手。

士兵们拿到手后皆是欢呼几声，拼命的往嘴里塞去，哪怕被烫的哈气，也不肯吐出来。有几个人则是迟疑住了，他们把手放在嘴边，眼神却看向艾尔维斯和柏特莱姆。

&ldo;从出来到现在，我们就没碰上过动物。&rdo;艾尔维斯神色复杂，看向桌上的肉。

&ldo;吃不吃？&rdo;没有动物，这些肉的来源只有一个地方了。柏特莱姆喉头涌动，不知是因为肉香还是因为什么。

&ldo;你觉得，光靠我这点水，能撑多久？&rdo;艾尔维斯看向他：&ldo;没有食物补充，我的源石技艺也越来越弱，总有一天水源也会断的。&rdo;

&ldo;吃了，我们还算人吗？&rdo;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柏特莱姆和艾尔维斯的视线对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分钟，柏特莱姆收回视线，抓过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艾尔维斯也一样，他不敢咀嚼，咬下一块就往肚子里生吞。嘴角有血流出，不知道是肉没煮熟，还是吃太快咬了舌头。

那几个人互相看看，也终于下定决心吃了下去。

青年军不乏聪明人，现在手里吃的嘴里咽的是什么他们清清楚楚。但为了保持战斗力，为了活命，他们没去点破，选择了装傻。

吃完一块，艾尔维斯压根就尝不出是什么味道。也许是酸的，也许是苦的，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食物被慢慢消化，艾尔维斯感觉到力量正一点一点恢复。

&ldo;乌萨斯人多，他们一定会抱团，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骚扰，打完就跑。&rdo;艾尔维斯点点头：&ldo;我带人先上，白天的时间归你。&rdo;

这样打了一天，乌萨斯也体会到了一刻不得安宁的滋味，他们全军出击，直接把青年军围了起来。

&ldo;走哪边？&rdo;必须集合全部力量突围，不然都得死在这。

&ldo;跟上我！&rdo;艾尔维斯冲在前方，青年军化作一把利剑，以他为剑锋冲了上去。

格挡开乌萨斯人的武器，柏特莱姆抵住敌人，给身后的青年军逃离的时间。

&ldo;我们打不了了。&rdo;&ldo;我们撤的了吗？&rdo;面对艾尔维斯的质问，柏特莱姆沉默了。

从一千多打到现在的三十二个人，他们也想走，但没有粮食没有联络他们能走多远？占据优势的乌萨斯更不会放过这几个残兵败将。

今天的食物依旧是肉，有的人已经不再掩饰，直接把尸体拽上了砧板。

艾尔维斯不清楚现在自己还算不算一个人，他点燃一根烟放在手中，没有去抽，而是看着它慢慢飘散在空中。

烟灰落下，掉在手上，灼热的伤痛却仿佛没有感觉，他似乎在享受。

&ldo;下雨了。&rdo;柏特莱姆掀开挡在门口的布帘，探头进来。

&ldo;通知警戒，雨中视野有限，小心敌人。&rdo;甩掉烟灰，手早已被烫伤。艾尔维斯站起来，走到外面。

寒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战，被雨淋湿的身体显得异常单薄。

他只有七岁，在大多数国家，这还是个在父母怀里的年纪。正如那次在罗德岛，艾尔维斯和赫拉格品茶时说的话一样。kanshu五

&ldo;我所经历的，不比您少。&rdo;

大雨拍打在身上，能冲刷掉身上的血污，能洗去心中的泥泞吗？

打了个喷嚏，艾尔维斯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