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什么收买,没听说是恭贺我四十岁大寿嘛,当然是寿礼了。”岑夫子不赞同地摆摆手,又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蓝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夫子,您把这事说的这么大声是生怕我听不见吗?
郑夫子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谁能把这收受往来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恐怕也只有岑夫子能做到了。
“那你看着点,可别出什么岔子。”郑夫子不放心地叮嘱道。
“没问题,我心里有数。”岑夫子拍着胸口保证道,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虽说瞧着不靠谱了些,那心里是真有数啊。
郑夫子放心不下那边的学生们,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岑夫子见状赶紧跟上远去的人群,两条腿倒腾得飞快,连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
蓝溪看着岑夫子远去的背影算是大开眼界,原来你是这样的岑夫子。
“蓝溪,快点,晚了可就没得热闹看了。”岑夫子还不忘回头叫上蓝溪,这学生不错,有热闹看还知道把她叫上,不枉我对她那么好。看書喇
岑夫子小跑着挤到学生前面,大家还以为她是来主持大局,纷纷自觉给岑夫子让路。
谁知道岑夫子自己不知在哪里搬来一张凳子,直接挑了个位置就在原地坐下来了。
众人惊讶,岑夫子平常不是最爱管这些事吗?怎的今日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绣房的绣娘见着这阵仗被吓了一跳,见都是自己学院的学生才放心下来,有眼色的赶紧跑去请来了管理绣房的陈夫子。
陈夫子看看挽言,又看看吵着要比试的学生,还有外头一群看热闹的,瞬间脸色一黑。
“你们这就是胡闹,容夫子,学生胡闹也就算了,你这样做,身为夫子的威严何在!”
陈夫子的绣技在成新县是数一数二的,容家早年还曾想聘请陈夫子做绣房的大管事。
而对方却放弃容家的邀请,选择了到学院做一位夫子,要知道,那时候夫子的工钱不过管事的小半。
挽言的这一手绣技,除了家里的栽培,其中也少不了当初陈夫子的教诲。
“老师,挽言初来学院被学生质疑,自然应当证明自己,至于威严,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获得,现在学生可只是空有这一身行头,哪里来的什么威严可言。”挽言上前挽着陈夫子的胳膊说道。
不远处的岑夫子见状瞪大眼睛,果然还是容夫子有胆识,自己被陈夫子教训过几次后叫到她老人家都恨不得绕道走。
岑夫子不由得回想起少时在陈夫子课上把自己教训得一文不值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做学院夫子后还是依旧被拉来学刺绣,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
别说是挽胳膊,摸一下衣裳都不敢想。
被打击到的岑夫子心情有些不愉,罢了,都过去了,自己接着绕道走就完了,下定决心的岑夫子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看戏,边上的学生还好心递来瓜子。
岑夫子一愣,随即接过瓜子,满意的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好孩子,懂得尊敬夫子,尊老爱幼,真是不错。
“早听说你回来了,这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今后还不知如何让人不省心呢。”陈夫子看着挽言训斥道,言语间却并无责怪之意。
“老师,您就借我一间绣房用一用,再劳烦您做个见证,评个输赢。”挽言继续撒娇道,夫子可是最吃这套,保管有效。
“你啊,算得上是为老不尊了,平白欺负一群小孩子做什么。”陈夫子笑道。
岑夫子的眼睛瞪得溜圆,这向来不苟言笑最是严肃的陈夫子居然冲着容夫子笑得这样高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师,今日可是学生欺负我呢,您就当解解闷,也好看看我这些年来绣技可有退步。”挽言继续说道。
“行了,恰好现在我得空,就给你们做个评判吧。”陈夫子答应道,随后叫来绣娘收拾好一间绣房,拿来绣线与绣面。
“你用这个,这俩孩子就用这块绣面了。”陈夫子分别递给三人各一张绣面。
擅长绣艺的学生不少,这次推举出了两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用挽言手里的绣面难度更大,岑夫子明白,陈夫子这是有心考量容夫子的绣技了。
“给你们两炷香的时间,题目为春,自行完成作品,我就厚颜凑个热闹,做个评判,诸位可有异议?”陈夫子沉声说道。
三人摇头表示并无异议,两个学生眼看着陈夫子亲手把香点上,立马着手开始挑选绣线。
挽言看着绣篮沉思片刻,挥手叫来绣娘嘀咕一阵,绣娘点头退下。
随后挽言挑出白色的绣线开始穿针引线,之后就是在绣面上毫无规律地落针。ia
围观的学生见状都疑惑了,这是什么绣法,“这新来的夫子不会刺绣吧?”
“落针毫无章法,分明就是外行嘛。”
“别着急,继续看啊,这才刚开始呢。”
有陈夫子坐镇在场,众人只敢在外面小声嘀咕,恐怕打扰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