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自顾自大喇喇坐下了，声音清脆如铃铛：“大家都说你是父皇用诚意感动了上苍，用童男童女祈祷海神换来的蓬莱仙。”

这是什么迷信说法。

姬雅淡淡道：“哦？”

胡亥侃侃道：“亡齐喜欢祭拜八神，具体什么八神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几个，你是蓬莱仙那就是月主，何况你还这么白，白得跟月亮一样，就肯定是月主没错了。那月主你有见过时主琅邪吗，听说他住得离你很近。”

“？”

这都什么玩意。

姬雅眼眸浮闪了丝疑惑。

胡亥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乱说的啦，当不得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读书都读不进去就对这些有点好奇，唉，对了蓬莱仙子你会变戏法吗？”

说着，他从掏出个青色的果子嘎嘣嘎嘣嚼，期许的看着她。

姬雅伸出白嫩嫩的手心，“果子还有吗？”

胡亥愣了下，嚼着果子含糊道：“有有有。”

接着他从布兜里掏出颗果子，果子都很新鲜，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摘的，擦了擦递在她手心。

姬雅接过果子，咬了口。

酸。

挺开胃。

胡亥上上下下打量她道，“蓬莱月主，那你的戏法呢？”

姬雅心说小屁孩，我又不是卖艺的表演什么戏法，想得挺美。

她拿手指点点果子，又点点肚子，“看到没有，这个果子，再过一会儿进我肚子里，就可以变出个果核，厉不厉害？”

胡亥懵了几懵，拍着腿爆笑：“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

笑完，他又稀奇得看了她几眼，“吔？我怎么发现你和别人不一样，那个老徐福也是个老神仙，他每天就是不可说也不可说也，上承天道也，还有神仙云云也，你怎么不也来也去？”

姬雅理所当然道：“那太俗气，我就要与众不同。”

“哦？还是个傲气的神仙。”

胡亥了然，又偏头问道，“神仙是不是要传道授业解惑啊，那我有个问题可不可以问问你？”

那是老师才要传道授业解惑。

姬雅觉得他学问学进狗肚子里了，跟系统一个德行，遂道：“想问就问吧。”

“其实我想问—”

胡亥拉长了声调，“为什么你这么矮呀？还是别的神仙都像你这么矮的吗？”

姬雅：“”

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

的确，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比她高，包括随行侍女，明明她在现代一米六几也不矮了，但是在这身高却成了短板。

她幽幽看向胡亥。

不愧是秦始皇的种啊，身高遗传的真好。

秦始皇身高一米九八，他也才十五六岁，都已经飙到了一米八多了，在这车内他长手长脚呆得倒也算是委屈。

皮相也长得好看，听说母亲还是胡姬，看着眉骨和眼窝优越的，要是长开了不知道迷倒多少女子。

就是有点缺心眼。

姬雅泄愤般咬了口果子，“下去！”

胡亥：“”

下去就下去，他也不自讨没趣，灰溜溜的弓着背下去了。

行到车辕处后好像看到了什么，胡亥呆了几下，然后像个猴子般大喊：“吔？那边行仗，好像是是大哥！大哥他来了！”

扶苏？

姬雅也掀开车帘去看，唯看一列举着黑色旌旗的行仗朝着这里汇合。

马蹄腾跃，黄沙弥漫，为首有位青年一骑绝尘，扬起马鞭抽打，远了看不清五官，只能模糊个感觉。

当是飒飒英姿，面如冠玉，身如树。

放下车帘，姬雅咬了口果子，酸的皱脸。是那个大缺心眼子，外加抹脖子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