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意义，大多数都与爱情有关。

虽然它只是花。

顾羿看着俞枭，那人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的嘴角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他真的爱着白凌吗？

顾羿不信。

整座玫瑰花园都散发着淡雅的香，这是可以用于提炼玫瑰精油的玫瑰花。

比黄金还要昂贵。

俞枭伸出手，摘下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父亲当年送了一庄园的玫瑰花之后，第二年就提炼出了一瓶精油，送给了另一个热爱香水的女人。

父亲的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一年。

一年后，俞枭出生，郁郁寡欢的母亲在他的满月酒那日，自杀身亡。

俞枭听闻，自杀那天，母亲穿的是一件绣满红色玫瑰花的旗袍。

也不知道父亲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是怎么想。

俞枭知知道，就算后来父亲有了无数个女人，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进得了俞家。

他的父亲说过，他的妻子只有母亲一个人。

旁人都说父亲神情，甚至在父亲去世之后，他们还要把他葬在母亲身边……

俞枭嗤笑，幸好他有替母亲拒绝的权利。

可笑啊可笑。

俞枭摇了摇头，伸出手，示意顾羿替他戴上白色的手套。

顾羿垂眸，克制地触碰着俞枭的手指，“俞总，就算你不亲自摘，白凌也会喜欢的。”

“你不懂，”俞枭摇头，“爱情，就该如此。”

顾羿是真的不懂，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然而他觉得，俞枭没有感情。

俞枭亲自挑选了九支开得最艳丽的玫瑰花，顾羿忍不住小声提醒，“俞总，花开得太艳了，明天可能就凋零了。”

“嘘，”俞枭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今天就要送给阿凌了，明天这花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置身于玫瑰花园里的俞枭，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阴郁，但又柔媚……

顾羿眼睁睁地看着俞枭捧着一束花去找白凌，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什么都不是。

“嗡嗡嗡……”的震动声拉回了顾羿的理智，他拿出手机，低头一看，表情更冷了。

“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今夜期待和你的见面。”

是他的大哥，顾家的大少爷，顾铭泽。

——

顾羿冷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顾大少，你竟然敢一个人见我？”

顾铭泽舔了舔嘴唇，“弟弟，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嘛，我们可是兄弟，哥哥只是定期地关心你而已。”

顾铭泽看着顾羿那纤细的身段，那一张明艳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玩过很多和顾羿长得很像的男孩子，但是没有一个男孩，有顾羿的这种眼神——那是锐利的，冲破一切的，不管不顾的狠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