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来呀?”莘子明从不高的树枝翻下身,将早早捏在手里最好的梨花给了容累。
那一刻,我被一朵花杀,,死了。
容累说:“给我个地址吧,我会寄信给你。”
能在一起吗能在一起吗能在一起吗。
如果,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可能爱我的话,会爱我的眼睛吗。会爱我的白发吗。
容累主动迈了一步:“我再见了。”
我只是一介过客,并非归人。
“我其实叫容累。”
我讨厌自己,我比迟暮的老人更应该入墓。
“那我们会再见面吗?”莘子明沉默后问。
“下次梨花开的时候吧。”容累眼泪从红色瞳孔渗出,在他看不见的白纱下。
容累从回容宅后,再也没见梨花,心头再想到梨花的落寞同那些诗人没什么两样。
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1
这一句诗从书上到了信上,眼泪流到了眼睛里。
莘子明像蝴蝶,离开时抖落的璘粉在容累在了废弃的荒芜中。
开不出梨花来,也长不了杂草。
白余像从深海中出来,手心触碰着槐树粗糙的表皮,感到很安心。
他看见齐辞也在一颗槐树边,齐辞也看向他,走过来。
“白余白鹭,不白鸟她会给容累和莘子明之间送信。”
“但是容累觉得这段感情再无可能,就拒绝让她继续送信了。”
所以那五封信才没有送出去吗?
白余捋一捋事情思路,到现在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事情。
然后慢慢说给齐辞。
一个在深宅中长大的相貌有异,甚至在这个世界上算是邪门的男子,自小就谨慎讨好周围的人,才没有被遗弃。
让他去爱人,爱一个男人。在漠土的环境中不可能结果。
原本应该用时间和被爱消磨感情,容老爷却急于让容累结婚,这才造成了悲剧。只是死了也没有如愿,拉着无辜的白鸟结成了冥婚。
是时代捂住了他的嘴,拉着他到了地下。
“我讨厌这个故事。”齐辞听完蹙着细眉说。
“但这也不是故事。”白余看着这一片槐树林轻声说,鼻尖好像闻到了七八月槐树开花的香味。
抬头看,槐树上真的有小小的,青色的花苞,隐藏在繁茂的枝叶里,等着人去发现它。
梨花不会再开,槐花快要开了。
世界上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容累现在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