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米2宽的小床真是让人施展不开,江刻幻想着能有一张1米8宽的大床,铺着高档的乳胶床垫,床头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婚纱照,很土,但婚房好像都那样。
不知道唐亦宁喜欢什么颜色的窗帘,他喜欢草绿色,很清新,有一种蓬勃的朝气。家具的颜色呢?白色、原木色还是深棕色?还有床上四件套,烟灰色好不好?那个好像很高级。
到时候再说吧。
江刻把唐亦宁圈在怀里,小鸡啄米般去亲吻她的鼻尖、嘴唇和眼睛,鼻息间依旧萦绕着洗衣液甜腻的香味,怀里的女人乖巧地回应着他,江刻叫了一声:“老婆。”
唐亦宁脸颊上飞起两抹红晕,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江刻又叫:“老婆。”
他的音色偏低,比实际年龄要来得成熟,富有磁性。
唐亦宁还是不吭声,江刻不满意了:“你都没叫过我。”
唐亦宁纠结了半天,终于轻轻地开口:“老公。”
江刻心里一跳,眼眸越发黯沉,亲吻也逐渐加重,湿润的舌尖与她纠缠在一起……
——
周一早上,唐亦宁没让江刻送她去班车站,六点半时,江刻骑小电驴送她去宝科站。
那只粉色头盔一直锁在电动车屁股上的后备箱里,江刻帮唐亦宁戴上头盔,拉紧下巴上的系带,唐亦宁坐在他身后,抱紧他的腰,小电驴骑上了大马路,没几分钟就到了宝科站c出口。
唐亦宁下车,把头盔还给江刻,站在车边看了他一会儿,说:“江刻,我决定辞职了。”
江刻吃了一惊,这两天他一直避免谈到这个话题,唐亦宁也没说,她之前态度坚决,说不可能辞职,江刻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
“星云坊离我单位真的太远了。”唐亦宁苦笑了一下,“你说得对,这样的距离对工作效率也有影响。我想过了,以后我会住到新房去,在云遥重新找一份工作,跟单肯定好找,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单位会招业务员,就怕我没经验,人家不要。”
江刻说:“慢慢找,不着急,你的工作态度向来很好,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就是对我师父不好交代。”唐亦宁说,“我师父帮过我很多,过几天她要去旅游,我可能要帮她处理一些工作,她肯定会不高兴,我想等她旅游回来再和她提,不想影响她旅游的心情。到时候我会和她说实话,就让她骂我几句吧。”
江刻伸手摸摸她的脸:“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唐亦宁点头:“嗯。”
“礼拜六,我去班车站接你。”江刻说,“去你爸妈家吃饭,晚上再回我这儿。”
唐亦宁说:“好。”
她和江刻说再见,匆匆地进了地铁站。
这时还没到早高峰,地铁站台很空旷,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候车人。
唐亦宁挎着包站得笔挺,转头看向地铁开来的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只知道现阶段,她必须要做出决定。
她当然可以继续在铠勋做下去。
如果做得不好,那么,一切结束。
可要是做得好,她就会越发走不了。
彭玉说过,做业务后很难再转行,不像跟单,去哪个公司都能做。
还有,不管做得好还是不好,工作中难免碰到困难与挫折,或是因为长时间通勤而感到疲劳,当遭遇这些时,唐亦宁就会陷入一种无人倾诉的境地,但凡她因为工作而向家人抱怨,大概率会得到一句回复:早让你辞职你不听,现在叫苦又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江刻,嘴巴毒起来天下第一,鬼知道会怎么嘲讽她。
唐亦宁在心里不停地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做出了辞职的决定。
她想,自己还年轻,换一家公司,换一个行业,她努力地干,一定可以重新开始。
益处自然是有,她上班不用再那么辛苦,可以和江刻一起住进新房,从长远考虑,有利于小家庭的和谐与稳固。
唐亦宁想和江刻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然而,不管怎么分析,唐亦宁都清楚,这一次,又是她向江刻妥协。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绝对,是她最后一次妥协。
——
接下去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唐亦宁没有对彭玉说辞职,彭玉七月十三号出发去青海,八天行程,计划二十号回来。
唐亦宁帮彭玉处理工作,已经得心应手,同时又尽心尽力地指导小申,希望她能早日出师。
唐亦宁一直记挂着接待娅仕玫霍总监的事,前几天都没消息,这天,刚刚晒出茶卡盐湖美照的彭玉给她打电话,说接到卢经理通知,霍总监一行人将于十九号上午来铠勋考察,让唐亦宁和设计部的小戴配合刘总一起接待。
“不要让别的业务员插手,有些人阴得很,我会让刘总出面去见。”彭玉在电话里叮嘱唐亦宁,“这次霍总监会带几个朋友来,都是做服装的,算是新客户,你别给自己的名片,记得把我的名片给他们,后续我会跟进。你只要让他们中午吃好喝好,在厂里别迷路就行,别的事刘总和小戴会搞定。”
唐亦宁应下:“好的彭姐,中午吃饭餐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