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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我是土狗,我喜欢听

“早晨,富生独自坐在门口的空地上发呆晒太阳。”

“他这几天都感到很奇怪,村里人见到他都礼敬有加,好像他一下成了村里的大红人,每天都有人拿些鸡、鸭、腊肉和活鱼到他家。父母都会来者不拒,然后毫不吝啬地做给他吃。”

“远远地,刘老头快步朝他家这边赶来。”

“他站在富生的面前,想说什么,又低头往他家的大门走去。富生也跟了过去。”

“村长见刘老头到来,道:你来了。”

“接着他又说:雄血和春草我都准备好了。”

“刘老头:好的,今晚我就去取最后一样东西。”

“富生在刘老头背后插话道:雄血和春草是什么?”

“刘老头一怔,转过身来。富生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村长道:告诉他吧!孩子迟早是要知道的。”

“老刘头说:刚学会打鸣的公鸡的血就叫雄血,春草就是未出嫁少女的头发。”

“富生问:这些东西都拿来干什么用?”

“刘老头一字一顿道:吊——尸——”

“富生家的房子是青石砖搭平瓦,屋顶有一块半扇窗大的白玻璃,阳光正从上面穿射下来,散去屋内已经凝固了的空气。”

“三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都已经被刘老头刚才的那两个字吓着了。富生的母亲从厨房端出一罐炖了一早上的鸡汤,拿出一壶老酒,张罗他们三人坐下。”

“村长给儿子夹了一只鸡腿,道:富生,晚上陪爹去一个地方。”

“富生兴奋地啃着鸡腿,连连点头。”

“刘老头道:你要带富生一起去?”

“村长说:来不及了。今天是他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是鬼魂返家的时候。过了今晚,就什么都没用了。”

“老刘头道: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一定要注意他的棺材是否着地。”

“富生抹去满嘴的鸡油,问道:棺材不着地会怎么样?”

“刘老头道:棺材不碰地,冤魂缠死你。到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

“墓地的气氛总是让人的脑袋特别的清醒,前几天这里还是一片空地,现在却卧上了一座新坟。”

“拨开表层覆盖着的黄泥,下头还略潮湿。村长手脚麻利地在坟后掏开一个大洞,这是事先早有预留,只是在洞口挡了块青石板,外面用湿黄泥简单地作了伪装。”

“刘老头在身上掏出一团红线和一片铜镜,小心翼翼地把红线分成五截,又从裤袋取出四枚铜钱,每枚铜钱各穿一头红线,分成左右各两条,另一头绑住富生的四肢。”

“中间一条连上铜镜,固定在一棵大树上,另一头让富生咬在嘴里。”

“做完这一切,刘老头道:富生,你可以进去了。记住,千万别把嘴里的线咬断。”

“村长道:老哥,你这是——”

“老刘头解释说:这叫镜封,是盗墓人专用来辟邪的,只要线不断,墓里人不开口说话,冤魂就看不到他。”

“村长说:还是你老哥有办法。”

“老刘头:我也是听人说起,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敢拿保。”

“村长说:不管怎样,我也替富生谢你了。”

“刘老头摆摆手,示意村长不要出声。”

“一盏茶后,富生还没出来,墓穴里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两人的指间紧扣住铜钱,拉起红线以“个”字型的方式站列。头顶的月亮在云层间不停地变换,忽明忽暗。村长焦躁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刘头道:再等等。”

“两人揉着发酸的大腿,各自都坐在了一坟头上。”

“忽然。”

“一股黑风从天上刮下,吹得树叶“哗啦哗啦”地响,身边的坟头草也在夸张地摆动。”

“两人站起身,担心地看着手中被风刮成半圆型的红线。这时,一条手臂粗的树枝从树顶砸下,恰巧撞上树干上的铜镜。两人一着急,同时伸手扑过去接,不料还是晚了一步,铜镜“啪”一声摔碎在地。”

“刘老头大喊道:不好。”

“说完,忙叫村长一起收手中的线,却不想只拉上来四截断头。”

“两人发了疯地对着墓穴呼叫富生的名字。”

“过了片刻,墓穴里头响起一阵零碎的声音,一双血淋淋的手从洞口伸出,紧紧抓住村长的两只脚,死命地往里拖。刘老头见势一鞋跟狠踏在血手上,墓穴里头传来一记沉闷的“哎吆”声。”

“村长一听,大喜道:是富生,快,拉他上来。”

“两人使劲儿地拉出了富生,定眼细看。”

“只见他全身上下满是泥土,头发凌乱不堪,鞋也掉了一只,一双手血淋淋地垂在胸前,压住套在脖子上鼓鼓的布袋,里面装满了从墓穴中带出的尸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