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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可她就算加快了,也快不过这一个个彪形大汉,最后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个人埋头吃饭的动静。

乔椀不好意思让人多等,急急将碗里最后一点饭刮干净,朝徐海那边去。

徐海示意她把空碗放到盆里,又朝旁边一碗褐黑的药汁一指:“陈甫给我的,说让你吃完了就趁热喝了。”

乔椀嘴角忍不住泛起了苦,皱着脸说:“好。”

见她喝得难受,徐海说:“陈甫开的药,很苦吧?”

乔椀含着一大口药囫囵点头。

“他这人啊,就这点不好,给大家看病,开的药总是能苦死人,还说不苦我们不长记性……”话语中怨念的不行,显然也是深受其害,和乔椀嘀咕,“他熬得药汁也总是格外的浓,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乔椀深有同感。

前世她不是没起过热,祛风寒的药自然也喝过,但那些药,绝对没她现在喝的这个苦……

“对了,厨房还有一大锅热水,你要不要?”徐海问,整个寨子里,只有她会用热水,所以他也就只问她了。

乔椀急忙吞下最后一口药汁,点头道:“要,我回去拿木桶去拎。”

“行,我给你留着。”

乔椀舀了整整一桶的热水,气喘吁吁的拎着往回走,终于走到院门边时,手臂酸疼的厉害,木桶重重往地上一放,她长舒一口气,要累死她了。

“拎这些水干嘛?”魏云璋在一里外就看到她拎水的样子,好端端的,怎么又拎水了。

乔椀揉着通红勒出深痕的手心,气还没喘匀:“沐浴。”

魏云璋眉头一皱,看着她:“沐浴?”

“我看你是真想直接烧糊涂了,药还没完全奏效,就一天淋两遍澡。”

乔椀眼睛眨一眨:“应该不会吧?我觉得身子好了许多,脑袋都轻泛了。”

魏云璋啧一声,他看她是脑袋进水了,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眉毛压着:“你也知道是应该?”

乔椀:……

“可我身上有汗,起来时背上都是湿的。”不洗不舒服。

“那点汗吹吹不就干了?”

“没干,刚刚吃饭时又出汗了。”

得,魏云璋都不想理她了,她爱洗不洗,晚上洗了再受寒是她活该。

大步越过她,停都不停。

乔椀在原地干瞪着他的背影,须臾,轻轻低哼一声,鼓足了劲又去拎水。

总算是拎到屏风围成的小空间里,乔椀累得不行,抬手抹一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长吁一口气,回房去拿衣服。

抱着衣服出来,结果一抬头,在院子里竟然又见到了山匪头子,拎着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吹风,一手搭在膝上,拳头松松攥着一团线,另一条腿上放着一件衣裳,看到她,下颌一抬,朝她说:“过来。”

乔椀不明所以,弄不清他要干嘛,不过还是过去了。

等她走近,魏云璋扯扯搭在腿上的衣服,露出袖子上刮破的地方。

乔椀面上慢慢变得有些僵,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尤其在听他果真是要她缝补衣服时,眼神虚的都不大敢看他。

声音弱弱的:“我不大会。”

魏云璋拔高声音:“女红你不会?”

乔椀声音更低了,眼神乱晃:“我爹爹没让我学女红,从前,家里这些都有仆人做的。”

魏云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深看她一眼:“去洗你的澡,出来再说。”

乔椀讷讷应一声,急忙迈着步子离开了。

在她转身时,魏云璋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漆黑幽暗的神色浓的跟沾了墨一样,舌尖抵住后槽牙,还真是生来享福的了,什么都不会做。

面无表情的摩挲着手中线团,魏云璋看向远处,瞧着晚霞一点点慢慢变浅了的颜色。

乔椀不敢磨磨蹭蹭的洗,怕他要以为她故意拖延,浑身上下都打湿了,搓过一遍,就急忙冲干净,捞起一边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

魏云璋瞥见从外面往里缩的衣裳,目光移开,扯扯腿上破了的衣服口子,下颌收紧,等着穿好衣服的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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