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猛然起身,摸摸头皮,“阿钰,你是不是哭了?”
不只是柴菡就连叶浮都有点无语。
买饭回来的叶永,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
一边往桌子上放东西,一边说:“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个小傻子。”
阿莉一蹦三尺高,瞪着眼朝叶永跑过去嘴里大声嚷嚷着:“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找打……”
叶永为防止阿莉打翻东西,引着她跑到院子里。
柴菡倚靠在床上,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来不及多想叶浮的粥已经喂到嘴边了。
红着脸吃下第一口后,柴菡说什么也不准叶浮喂第二口,催着男人去吃饭,自己一个人默默吃完了一碗粥。
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房门被打开了。只见叶浮看一眼床上的人吃一口饭,桌子上的菜都没怎么动。
柴菡大略一看被动的基本就是自己碗里的那些。
两个人四目相对,柴菡轻笑出声,叶浮赶紧低下头扒完碗里的饭。胡乱的擦擦嘴巴,摸摸水壶倒了杯水走进屋里,换掉柴菡手里的碗。
院子里的打闹声丝毫不会影响屋里的两个人。
柴菡微微侧头,看着叶浮棱角分明的脸。她一直知道叶浮长的很好看,却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
不似一般武将的国字脸,他的脸从面上看绝对会让人以为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在关外吹了五年风的面庞相较而言还算白皙,饱满的中庭,浓密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听说老王爷的身上多少有点关外的血。
所以叶家人眼睛都是深邃好看的,还有人传说叶浮的眼睛在光下是黛蓝色的,柴菡忍不住偷笑出声。
叶浮珉珉薄唇,他知道柴菡在看他,所以他不敢动,想让她看个仔细。
只是她突然发笑,难道是太久没睡觉变丑了?
自小起就不在乎容貌的皓王爷头回对自己的脸不自信,若是不够好看吸引不了眼前的小娘子该怎么办。
“王爷…王爷!”柴菡轻轻拍打叶浮的肩膀,令他回神。“王爷,这个是我的手帕吧,为何会在你那?”
看着柴菡手里的手帕,叶浮突然惊醒摸摸前胸发现里面的东西没有了。仔细回想原来是在宁府给柴菡盖眼睛了。
“是那日在船上捡到的。”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主人的紧张。
柴菡侧过身子,与他脸对脸,叶浮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紧张,张开双手护着行动不便的小人。“那为何再见的时候不还给我呢?难不成是因为王爷失血过多记不得了?”
柴菡的脸在面前,谁还顾她说啥呢。叶浮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贪婪的看着柴菡灵动的双眼。
“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是赶快回去吧。宁家大小姐说皇上遇刺了,王爷一定很忙吧,我已经从韩湘阁出来了,以后就不用去伺候人了。阿莉也是一样,我有她照顾就行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柴菡故意将手帕放在离叶浮不远还不大眼的地方,转头假装看看天色,再转头看见手帕没了,就开始下逐客令。
叶浮沉吟片刻点点头,说实话的确很忙,能抽出一下午的时间实属不易了。“我把叶永留给你,缺什么东西有什么你就让他来找我,我有空就来看你。太医每日过来一次,叶永会安排妥当的,你只管养好伤。”
柴菡没有推脱,要是再拒绝就是傻子了。
两个人又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柴菡坚持不住就先躺下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到额头一温一凉,随即开门声响起。
她想:记得关门!!!
看到关好门窗的叶浮站在门檐下冲叶永招手,打闹的两人立即分开,阿莉颇为懂事行礼回房。
简单交代几句,叶浮踏夜而行。
月光躲在云彩里时明时暗,总督府的暗牢里女人的尖叫声格外渗人。
一袭墨色衣衫的慕弦承站在灯火明暗交界处,周围都是尖锐的刑具。
那女人被绑在一个木架上,细看之下后面的木柱上闪过银光点点。
女人个子不高,挂在木架上只能脚尖点地。鞭打之下已然体力不支,一个不查向后倚靠在木柱上,银针刺破皮肤的疼让她尖叫出声。
陈萧守在门外,见叶浮过来,赶紧开门将他迎进来。
“怎么样,人还好吧?”陈萧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叶浮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加快脚下的速度,明显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陈萧自讨没趣,摸摸鼻尖,自顾自的讲起牢中女人:“回来的路上那女人想咬舌自尽,被我们的人发现及时制止了。可到地牢以后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往下说,我们说了她的同伙已经死了以后,更是一个字都不说了。现在换慕统领在里面。”
打开眼前的木门,血腥味扑鼻而来,两个人神态自若的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廊的尽头。
听到声音的慕弦承叫停了刑罚,主动上前打开最后一道门。
“王爷。”慕弦承作揖行礼,叶浮点点头越过他坐到书案前,点点案子。
几个书记官将手中的记录奉给陈萧,由他递交给叶浮。
叶浮随手翻翻,和陈萧说的大差不差。
他将几个人都叫过来。“把她关到水牢里,记得把她和江南总督隔开。明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