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蓝玉生带着疑惑问她。
“老柯让我过来拿一下班级的扫把。”冼沧明脸色好转,语气还是那么不近人情。
“这不应该是班长的工作吗?”
“他有事出去了。”
“那我帮你吧!”
蓝玉生一把捞过自己班的扫把,留了两个在冼沧明手里,和她一前一后的走回去,这一路上蓝玉生都没怎么说话,心里还是想着那件事,杂七杂八的。
冼沧明本来就是不爱说话的人,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冼沧明对别人的私事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蓝玉生下楼梯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辛亏冼沧明拉了他一把,差点没掉下去。
“没事吧你?”
“没事没事……”
两人就怎么大眼瞪小眼,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雪上加霜,但偏偏两人都没有过多交流,在一种奇怪的平衡里匀速前进。
周五的时候,冼沧明收到家里的电话,一阵沉稳的男声透过电子屏幕传出:“冼沧明,你大伯今晚生日,我已经替你请假了,现在司机在去接你的路上。”
“知道了,父亲。”冼沧明没有什么情绪的答应着,周五傍晚她本来就约好了班上的人练习足球,平时学生会的事情就不少,最近又快到文化祭,就只剩下周五傍晚和周末这点零星时间。
冼濡继续强调,“不准迟到。”
冼沧明一一应下,关掉手机后,只觉得可笑,她这个父亲明明知道自家女儿的安排,也是,平日里专制独裁惯了,没有一丝拒绝的余地。
冼沧明出校门的时候,天边红云尽染,夕阳热烈的色彩也抵不过夜晚来临前夕的凄静。
她不见自家司机,就想会不会停在自己平时上学放学的那条街道,就朝那边走。
她不喜欢自己家的那些人,自然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每次都让司机叔叔在离校五百米处停车,街道也选得比较偏,当然这件事冼濡是不知道的。
在一条巷口里传出几声碰撞声和呻吟,这条路的两旁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堆积的垃圾和难忍的恶臭,大抵是年久荒僻的缘故,路上有好几处疙瘩,所幸还没到六月,越城没怎么下雨,不然这路准保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冼沧明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听见里面有人喊蓝玉生,她止住了脚步,在街道外踌躇不决,又想到今晚要去应付那几个人面兽心的老东西,她直接走了进去。
打架的话,赤手空拳胜算可不大,于是她就退出来,在街道的垃圾桶旁抽了根别人废弃的铁杆,从书包拿出湿巾处理干净,拿在手上用力挥了几下,满意地点点头,结实又称手。
她放缓脚步,悄咪咪地躲在一旁看着,里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她,都忙着打架。
蓝玉生早就打趴下了两个人,还有一个直接让他摁墙上摩擦,剩下两个人在他身旁周旋,来人向他左脸挥过一拳,蓝玉生伸手就抓住了,将那人手一折,清脆的一声:
“咔!”
冼沧明猜是脱臼了,蓝玉生是练过吗?
为首的是一个推了寸头的男生,年纪看起来不算大,应该也是学生,有着让人见了都远离痞里痞气,倒下的那几个应该是混社会的。
那个寸头用着不是本地口音,阴恻恻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保管那个婊子的艳照全楠州全越城都知道!”闻言,蓝玉生犹豫了一幌,寸头趁机想将蓝玉生踹倒,他吃痛得后退几步。
冼沧明见局势不妙,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在刚刚他们打架的时候她就已经用手机连上了自己的便携蓝牙音箱,外放110的警笛,她想,外地人嘛,总归还是害怕这边的警察的。
果不其然,这群人落荒而逃,寸头还不忘威胁几句。
“没想到阳光大男孩还有这般面孔。”冼沧明扔下手里的铁棍,扶着蓝玉生,动作轻缓。
“你这不是还会抄家伙吗。”蓝玉生刚才打架的戾气还在,戏谑不已。
“……”
“我听见了。”
蓝玉生不解,“什……”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听见冼沧明说道:“我都听见了,巷子外你们打架的声音,还有那天杂物仓里你打电话的声音。”
这会儿,蓝玉生就什么都明白了,心虚地低下头,方才的戾气散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我……”蓝玉生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净说些没用的废话,平日里对我不是挺爱说的吗?怎么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冼沧明看着他着难以言表的模样,忍不住阴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