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有多恨。
这会醒来就有多怕。
怕得缩在角落呜咽着泣不成声,像毫无安全感的幼兽在黑暗中绝望悲鸣。
“砰砰砰!”
房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有人在外面怒气冲冲的喊:“喜儿!喜儿!快开门!你这死丫头!睡死了不是!?”
她在听到有人叫自己、听得真切后,才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是做噩梦了,艰难爬起去开门。
也不知是发烧得厉害,还是没从噩梦里缓过来,她浑身虚软无力,连走路都在发抖,步伐虚浮踉跄……是虚弱,更是恐惧未消。
--她觉得这梦不是个好兆头,暗暗告诫自己,若是遇到梦里那人定要躲着!
“怎么喊你半天不开门!?”
门外天色都已经很昏暗。那丫环早等不得耐烦,将一套衣物扔到她身上后,催促她快点去洗漱。
“为……为何?”
黎九央尽管烧是迷迷糊糊,还是忍不住疑问,可嗓子疼得话都要说不来,让她声音沙哑而无力。
“要你去为老太君守灵!”
丫环横眉竖眼的说,极为不耐,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嫉妒,“一脸的狐媚样!”难怪能勾引到人。
黎九央什么也没说,抱着衣服下去。她该休息,该喝药,不该再让风寒加重,可今时已非昔日,居人篱下为奴,万事再不由已,就是要连夜浣衣,她都得去做,再不会有人因她生疼而心疼她。
阿爹……
阿娘……
都再也没有了……
凛冽风雪中一只灯笼摇曳,光影清冷,拉长了前面带路的人影,步伐匆匆,都要叫黎九央快要跟不上。
“姑姑,是去灵堂吗?”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
出来都走了好久还没到,她总觉得心中不安,觉得不像去灵堂的方向。
“快到了快到了。”
年轻婆子敷衍了两句,带着黎九央进了一院落。
院子里挂着几盏灯笼,廊下有两个小厮在等着。
年轻婆子把茫然不安的黎九央交给他们就要走。
“姑姑……”
黎九央慌忙想跟回去,却被两个小厮拦住去路,“嘿嘿”笑着,目光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的同时,一边推着她往院里的房间去。
“回去!想往那里走呢?”
“啊……”她被推得跌跌撞撞,又怕又急,眼泪直在眶里打转,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哭什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能伺候咱们公子是你的造化!”那两个小厮像是见惯这种事,也做惯这种事,看着乐子般一脸嬉笑说。紧接着强行推拽的将惊慌失措的黎九央带一个房间里。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我、我要为老太君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