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时，刚才那个女人正在问叶翎的话。

“你和凌烨几点钟上的山？”女人问。

“大约上午十点左右。”叶翎如实回答道。

“叶翎，这是怎么了？凌烨呢？”凌妈妈上前问道。

“能麻烦您回避一下吗？我有点事要问叶翎。”女人说着向凌爸凌妈展示了一下警官证。

“哦，好的好的。”

凌云想到自己遍地开花的“高尔夫”会所，这会儿看到警察心里发虚，拉着凌妈妈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医生，你们这里有叫凌烨的病人吗？”凌妈妈拉住走廊里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问道。

“不知道。”

“请问你们这里有叫凌烨的吗？”凌妈妈焦急地逮着人就问。

“不清楚。”

“别问了！等下直接问叶翎还快些。”凌云不耐烦地在座位上摸出烟。

“这位先生，医院里禁止吸烟。”护士提醒道。

凌云将烟放在鼻孔处闻了闻，不悦地重新塞了回去。

“吸吸吸，就知道吸，你儿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凌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碎嘴子，咱们家一点好运气全被你的乌鸦嘴给败没了！”凌云提高了音量。

“我怎么就乌鸦嘴了？你既然那么怕鬼敲门，那你少做点亏心事啊！准你做还不许我说了？”凌妈妈反击道。

“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我凌云行得正坐得直，我怕过谁？”凌云还要说什么，被人打断了。

“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刚才那个护士说着皱了皱眉。

两口子都不言语了。

“凌烨到底犯了什么事啊？这小子平时没什么不良习性啊。”

凌妈妈壁虎一般巴在门口贴着耳朵听，什么动静也没听清。

正听着，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

“额，呵呵，那个，警官好，警官好。”

凌妈妈见女警官一脸冰山似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拱手作揖。

“你们是凌烨的父母吧？”女人冷冷地问。

“嗯，对对对。我儿子他……没犯什么事吧？”

凌妈妈正赔着笑，凌爸爸走上来在暗处递了个东西。

“这是做什么？”女警察低头一瞧，是一张卡。

“警官，你们工作辛苦了，我儿子要是犯了什么浑，还请多担待点儿。”

凌云说着，竟然狰狞地笑了起来，他这张老脸由于太久没有解锁微笑技能，脸部肌肉对笑容指令过分生疏，眼尾的皱纹堆得简直像一把折扇。

“是啊是啊，我儿子平时很乖的，从来不干坏事。”

凌妈妈收到丈夫的信号，低头一看，瞬间懂了，忙上前帮凌烨开脱。

“我们做警察的，为人民服务是职责所在。”女人一脸正气地推了推凌云手里的卡。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进来说。”

凌云抬头望了望医院走廊的上空，忖着可能是有摄像头，所以对方才有所推让，知趣地招呼女人往病房里来。

“您儿子没犯事。”女人站在门口不为所动。

凌云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光速将卡塞进了口袋。

“这样啊，是我唐突了，感谢感谢。”凌云说。

“您儿媳妇也没犯事。”女人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翎，凌烨呢？”凌妈妈冲进病房，看见叶翎正在给自己拔针。

“我去找他。”

叶翎一改往日的和善礼貌，看都没正眼看两口子一眼，径直往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