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皇宫的宫殿内,元帝正在处理朝臣上奏的折子,掌事太监来报,“陛下,今早派去晋王府的医官回来了,现在在殿门外候着,可要召见。”
“传他进来。”
医官走进殿去,跪伏在地上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晋王的伤如何了?”
医官:“启禀陛下,晋王爷的髌骨全碎了,臣只能尽力医治,只是晋王爷伤得太重,恐怕以后……不能行走了。”
元帝抬起头直视着医官问道:“也就是说晋王的腿是废了。”
医官忙弯下腰,不敢直视元帝,支吾道:“是……是臣无能。”
“不是你无能,髌骨全碎,的确严重。”元帝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陈公。”元帝淡声吩咐道,“去挑几件补品送去晋王府。”
“是。”
元帝批了一天奏折,刚想休息片刻,在榻上小憩一会儿,眼睛刚闭上,殿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就扰到了他,“谁在殿外?”
宫女:“陛下,是太妃,奴婢说了陛下在休息,请太妃改时间再来,可是……”
元帝闭了闭眼睛,沉声道:“让她进来。”
晋王万俟稜是先帝(慧帝)的第五子,其母是戚贵妃,而元帝万俟烨与昔日的景安太子万俟霖皆为中宫所出的嫡子。
元帝坐在椅子上,脸色冷淡,跪坐在地上的太妃神态狼狈,掩面哭泣,“陛下,你得为阿稜做主啊,陛下。”
“太妃这话说的,晋王是被木架砸伤了脚,朕如何为他做主,劈了那木架吗?”
“陛下,阿稜伤的如此重,怎么会是被砸伤的,定是有人伤了他,你一定要彻查啊。”
“太妃,今早晋王递来折子,说自己被木架砸伤了腿,可没说有人伤了他。”元帝语气里尽是不耐。
太妃:“陛下……”
宫女匆匆来报:“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元帝:“请太后进来。”
太后绾着高髻,穿着紫色的宫装,由宫女搀扶着进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太妃。
“母后万安。”
元帝扶着太后在椅子上坐下,太后冷哼一声,声音也带着冻人的寒意,“戚太妃,你这是做什么,疯疯癫癫、哭哭啼啼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太后,我……”
太后打断她的话,“晋王递上来的折子还放在案上,自己称是被砸伤,你如今却来这疯闹,你们母子是打算作甚。”
“我……”戚太妃身边的老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袖,朝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太后:“戚太妃还没见过晋王的伤势吧,来人,送太妃去晋王府,瞧瞧晋王。”
戚太妃心有不甘,但瞧了瞧气定神闲的元帝,和横眉冷竖的太后,思虑一会儿,还是跟着宫人缓缓退下。
太后端详着元帝的脸,“你瞧你,昨夜又没休息好?眼底乌青乌青的。”
元帝:“让母后忧心了。”
太后吩咐宫人呈上来一个汤盅,“给你熬了碗松茸参汤,趁热喝了,再上床歇息。”
太后心疼的说道:“你登基不过六年,我知晓你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但是身体更重要。”
元帝喝完松茸参汤,将汤盅放在桌上,将身旁的宫人都遣散下去,向太后说道:“母后且放宽心,我心中有数,至于晋王母子,母后不必理会,左右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万俟稜那个蠢货,四处树敌,还常去找小九的麻烦,实在可恶。”太后提起万俟奕又忍不住叹息,“也不知道小九的伤何时能好。”
元帝宽慰道:“我已张榜告示,遍寻名医,小九的伤定能治好。”
太后点了点头,“你快些休息吧,哀家先回去了。”
晋王府内,晋王躺在床上,脸色铁青,嗓音沙哑,“废物,全是废物。”
晋王妃接过婢女手中的汤药,坐在床边,“殿下,先把药喝了吧。”
晋王难以遏制怒意,挥手将药碗拂了下去,汤药洒了一地,“派人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昨日夜里的黑衣人给我找出来。”
晋王妃也不恼,只是擦了擦自己被汤药弄脏的手,吩咐婢女将地面打扫干净。
晋王妃:“殿下既然是被人所伤,为何不禀明陛下,让陛下派武卫司去调查,偏得对外称被砸伤。”
晋王冷哼一声,“你真以为陛下会帮我?他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向他如实禀明有何用。”
晋王妃冷说道:“我对你说过,让你低调行事,你非不听,如今弄成这幅模样,是谁的错?”
“闭嘴,你也给我下去,让人把戚涉给我找来。”晋王双手紧握成拳头,破口大骂。
晋王妃眸光一沉,手袖一甩,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