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周,我觉得我很痛苦,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那个郭老师,一天到晚阴着张脸,看我那么不顺眼,没一声好气。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又没有招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再说了,调到这个楼层来,又不是我的错,我也想不到的。可他好象认定是我在搞鬼般,有点怀疑那个素未谋面被我顶走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他亲戚!哎!烦归烦,工作还是要继续,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不信,我天天对他好脸,他就好意思一直这样下去。
另一方面,我也从丁静琊那里知道,我被调到这层,确实和张卓开他们有关系,因为是他们要求的。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会同意这样莫名的要求,而他们无故要求这个又是为什么。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只是偶尔过来和我聊天,好象一切满正常,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一定有什么才是,可,又摸不到头绪。
对丁静琊有点不好意思,她感冒了,虽然她一直说和我无关,但我总觉得她一直叫我‘老师’,而我却只顾得自己,害得她在天台上一直坐了那久,多少是生病的原凶之一吧。想想,在三楼时,好象还不记得她的样子,换到五楼倒和她走得比较近。应该是这个学校里我最熟悉的一个学生了。
期末考已经结束了,再有两天就是结业式了,一切轻松很多。因为是私立校,这个学校就算是假期一样有学生在校,而相应会有老师留下值班,这个我很喜欢,毕竟我还顶着个在外地工作的帽子,要是放假不能留校,我就还要去租上一个多月的房来解决最起码的生存问题。所以,当田老师来询问我假期留不留校时,我肯定而且痛快地回答‘留。’
交完留校申请表,我回到五层管理室,才进门,蒋野遥就跑来了:“老师春节不回家?留校吗?”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他:“老师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不是。只是好奇。”他倚在门框上:“问下也不成。”
“成。不过没理由。”我翻看值日记录,留下来的理由用不着向个学生交待。
“那算了。反正我也留校。”
“什么?”
“我也留校啊,”他回得理所当然:“正好和老师一起过春节。”
我看不下去了,抬着头看着他,或说是盯着他:“你留校?做什么?春节不和父母一起过?一家人过才热闹的。”
“没什么一家不一家的。我不想回去,在这和老师过。”他突然很不开心,丢下话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摇头,哎,什么和什么啊,不过,好象我也没什么资格去说别人,自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只是,我毕竟成人了,他还是个孩子。学生也能申请留校吗,那有多少个学生春节也会留校呢?与其在这想,拨电话问来得更快。十分钟后,我从学生处得到了留校学生的名单。看到那个名单,我觉得头有点大,应该说是很大。因为除了蒋野遥,张卓开他们也在里面,甚至丁静琊的名字也出现在其中,我有记得丁静琊是本地学生的,而且从没听她提过要留校。怎么会?搞不明白。
晚上吃饭时,在餐厅里遇到了体育老师李奈辰,他是我在这个学校,除了田老师和刘老师外,聊得最多的,也是接触最多的一位老师了。一米八六的大个子,体育院校毕业,原本想做健身教练,但他的父母总说那个不稳定,就通过关系进了这个学校当体育老师,是比较顺其自然的那种人,既然来了就好好做的那种人,也不管是不是喜欢。这样的人,我有时反而会比较佩服,因为我做不来,我对某事失去兴趣时,会产生厌恶情绪,而且开始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要再做的,而绝不会去忍受。
“腾老师假期不回家吗?”似乎每个人都在好奇我为什么放假也留校,他不是今天第一个问我的。
“嗯。我留校。”
“哦。”他只应了声,并没在追问,害还在想如果他追问怎么回答的我反而愣了愣。
“李老师结业式后就回去吧?”
“差不多。我妈前两天就念叨上,叫我放假就快点回去。”
‘呵呵’我笑笑:“肯定是想你了。”
说得李奈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就我一个儿子吧,老是不放心,当我小孩子。”
“做父母的都这样。”
“也是。”他赞同,略停了下:“我家离学校不远的,我要是有空会回来学校。”
“嗯?回学校?”
“那个,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