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也正经起来是让您来卫生间的镜子前。”

在弹幕一片哈哈哈哈的笑声中，鱼西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

他站在镜前，镜子中泛起层层波澜的水光，随后出现一帧帧的画面。

阿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许配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人家，她不愿意，偷偷拿了家里的一点零钱，离开村子坐着火车漫无目的的前往一个新的城市。

那时候坐火车还不需要身份证，逃票也再容易不过，阿丽用着几块钱就远远离开了家乡。

她从家里拿的钱不多，除了买车票之外已经没剩多少了，她在车上快被饿死之前，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了车。

她刚下车就震惊于城市的繁华，但是她没钱，肚子饿得咕噜噜的，也没住的地方。

就在她站在火车上有些茫然的时候，一伙流里流气的人围住她妹妹，下错站了？迷路了？”

他们说的是本地的方言，阿丽听不懂，但是看着他们色眯眯的神色有点害怕，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身上。这老奶奶横了小混混一眼离人家女娃娃远点！”

阿丽虽然也听不懂她的话，但看到这老奶奶说了一句话后，小混混就讪讪地离开。她知道这老奶奶肯定替自己赶走了这群人，连忙道谢，她操着一口自己家的方言，但一说出口，就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忐忑地说完，也不知道这老奶奶能不能听懂。

谁知道这老奶奶听到她说话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有些生疏的用上阿丽的家乡话娃娃是寿城那边的人？我有个儿媳也是你那边的人。”

阿丽眼睛一亮，她没想到老奶奶不仅听懂了，还能听出来她是哪儿的人。

老奶奶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家里人又在哪里。觉得她会自己家乡话心生亲近之情的阿丽毫无防备之心，自然是把自己的遭遇都说了。她说是从家里跑出来，随便找了个站点下车，别说家里人不知道她在哪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

老奶奶嘴角露出一个笑，面上担忧你这没个熟人的，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活儿？”

阿丽感激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说等自己赚钱了，一定不会忘记这老奶奶的恩情。

接着，阿丽被这老奶奶带去一条灯红酒绿的巷子里，阿丽一路上都表情惊奇，这都晚上了，城市里竟然还亮着灯！

老奶奶带着她走进一家洗脚房，又用阿丽听不懂的本地方言和老板交谈着什么。

那老板流里流气的，眼角到嘴角的地方有一道疤，看起来特别的凶神恶煞，这老板不知道在和老奶奶说些什么，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阿丽身上。

单纯的阿丽什么都不懂，还对他笑了笑。

这老板也笑了，仗着阿丽听不懂，跟老奶奶讨价还价子还行，就是人看起来不太机灵，给不了你那么高的钱。”

“你这话说的，要是不机灵能从家里跑出来？你上哪去找外地女娃娃，到你手里还不是任由你摆弄，别看我这价格要得不低，但以这女娃娃的相貌，撑死一个月你就赚回来了！”

这老板皱紧眉头，不耐烦地抽烟行行，妈的，要不是看你年纪大又经常给我带人，在我面前要这么高的价格，早就让人揍你一顿了。”

老奶奶拿了钱，将阿丽留下，哼着歌离开了。

“阿婆。”阿丽看着老奶奶的身影，喊了一声，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那老奶奶像是没听到似的，走得更快了。

阿丽有些胆怯地看着老板，老板对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我来二楼。”

阿丽期待地跟上他。

但是从那之后，阿丽却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痛苦生活。这家店的一楼是洗脚房，但是二楼到五楼都是小姐接客的房间，嫖客不会管她们，就算她们再可怜的哀求，也没人会报警，因为一旦报警，自己也得进去，再加上报警了之后他们还去哪里玩乐？所以没有一个嫖客是傻子会报警。

而一旦向这些嫖客说到报警的事，嫖客不跟那老板说还好，一旦跟那老板说到这事，等待她们的就是一顿毒打。

阿丽年纪小，她懵懵懂懂做了好几个月才懂这行到底是什么，她在知道之后，就一直寻找机会逃跑。她苦等了好几年，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机会，那个嫖客是个外地人，一连到她这好几天，对她挺喜欢，阿丽说起自己的身世，请求他救救自己。

那个嫖客被说服了，他果然信守承诺的匿名报警。但是警方那边的人过来之后，只是嘻嘻哈哈的和那个老板抽了几支烟，约了晚上去一家酒店吃饭。在警察离开后，这个老板的脸色一变，直冲阿丽的房间而去。

他一脚踹开阿丽的房间是你吧？最近那个男人一连好几天来都只找你，除了你没有谁能说服他们报警。”

阿丽抱紧身子瑟瑟发抖。

鱼西看着视频中的老板面容，掐指算了一下，趁着观众都在看镜子的时候，走出卫生间给王律打了个电话。

“抓个人，赵旺海，杀人罪。”

王律已经见怪不怪了是怎么被你发现的？”

鱼西简单地说了一下。

帝都派出所的王律吐出嘴里的烟圈弟，你怎么在那么远的外地还能给我找事。你要不要看看我的黑眼圈，我已经快通宵三个晚上了。”

鱼西安慰道事，我给你算过，你长命百岁，不会猝死的。”

王律刚松了口气，鱼西后面一句话让他头皮发麻。

“不过地府的鬼都在等你下去替他们处理冤情。”

“……这他妈的就是照进现实的死了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