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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余国利王十年

“哦,好,好。”

鹤望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和要都放在床榻边,拿起药瓶来,按照牡丹教给她的,将药慢慢的洒在纱布上,直到浸透两层纱布为止。

“现在知道疼了,”巳未锦边说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刚刚不还是不要命的吗?”

辰渊没有答话,他现在疼痛的程度,让他无法做出任何除了咬牙之外的表情。

“上药吧。”巳未锦将手中染血的蚕丝斤丢入水盆中,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鹤望呆呆的走上前,先是将止血用的药膏轻轻的涂到伤口周边,在向内涂到伤口中心。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伤口再次弄出血来。

“你不是不伤吗?”鹤望的声音里戴着哭腔,她一直在忍着,就快要忍不住了。

辰渊勉强笑笑,摇摇头,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就如同普通人的骨头硬生生的被人打穿一样,这便是疼也要疼死了,而龙骨穿裂之痛,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辰渊,今夜之事,我必去向二皇子讨个交代,”巳未锦站起身,毫不客气的盯着二人说道,“而你,最好也给我一个交代。”

“阿巳,”辰渊终于说出话来,然而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今晚的事是我欠你的,将来必定还你。”

“那你也得有命还才行!”巳未锦此时还在气头上,没有去把那凤栖宫拆了,已经是保留了一丝理智了。

他知道辰渊动了情,可他气他竟为了救她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连性命都不要了!二皇子如此拙劣的表演,都能将他逼得如此难堪的地步。想到这里,巳未锦竟对鹤望生出一丝憎恶来。

“阿巳,我知你气我,”辰渊平静的说着,“但我没办法,我怎么也看不得……”

“我走了。”

巳未锦接过辰渊那句没说完的话,随即大步走了出去。他一出门,鹤望便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如同珠子一样砸落下来,怎么也停不了。辰渊看着泪光闪闪的鹤望,觉得揪心的疼,甚至这伤口都显得不怎么疼了。

“你不是不伤的吗?”鹤望哭着又问了一遍。

“没事的。”辰渊抬起左手,替鹤望擦了擦眼泪,顿了顿说到,“这是我的弱点。你要想杀我,就趁现在。”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鹤望想都没想赶紧深处一只手来挡住辰渊的嘴巴,防止他再说什么不着调的话来。她目光所及辰渊含情脉脉的双眸,惊觉自己这个动作倒才是真的不成体统。鹤望忙抽回手,避开辰渊的目光。

“宫内隔墙有耳,切莫再说这种话了。”鹤望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处理辰渊的伤口。

辰渊没有答话,他的心中有千千万万句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是否真的能说起。他只能注视着身边的鹤望,千万思绪也只能压下来,放进心里。鹤望扶着辰渊健硕的手臂,替他包扎伤口,也许是身体里巳未锦过入的灵力还未散尽,此时她对于周遭的变化显得格外敏感起来。她抬起头来,正对上辰渊的目光炯炯。

“辰渊大人,你动情了。”鹤望这句呢喃,如同是说给自己听的。

“夫妻之情。”辰渊回道,毫无避讳。

鹤望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鹿撞。这或许是一个15岁的少女,正该有的欢喜吧!然而,她却只觉得无措。她不能因辰渊而欢喜,因为辰渊是天下人的辰渊,不是她一人的,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永远也不可能是。但是心底深处,她又是那样的欢欣于辰渊对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一如那日夜里,他问她,是否明白他的心意一般。鹤望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为辰渊包扎完伤口的,也不记得是如何替他更衣的。她慌乱的连散在床榻边的药瓶和纱巾都忘了收起,边急忙忙地向外快步走去,甚至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我送你回去。”辰渊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抬着疲惫,连同一丝紧张。

“不、不必了。”鹤望语无伦次的回着,不敢抬头看辰渊的眼睛。

“无妨,”辰渊温柔的说道,“也是让人知道,我今夜并没有被伤到。”

辰渊这一世说了无数的谎话,都没有今天来得如此自然。牡丹早已在殿外布下了结界,不给任何人爬墙的机会。

“好。”

鹤望低着头,看着身边辰渊的衣摆,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慢慢的走着,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又像是走了一瞬间那样短。鹤望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明月和星光,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接着这月色,她心里徒然地生出一股勇气来。她看向辰渊的眼眸,那双眼中遮不住的柔情,令鹤望不知天高地厚到,想要全部拥有。

辰渊停下脚步,伸出左手,替鹤望整理了耳边的碎发。

“以前我从不知为何世人总愿意借着月色表白,”辰渊徐徐道:“此时看着你,我才突然明白。我心悦于你,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借着这星光,给自己一点孤注一掷的勇气。鹤望,你双眼中,便是星河璀璨,令今夜的星光都黯然失色,令我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

鹤望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若不是夜色遮掩着,怕是辰渊就看到她的脸,如今跟个熟透了的苹果般。

“进去吧,我今夜守在你门外。”辰渊笑笑,流露出一丝无奈。

“不行,要快点回去。”鹤望皱起眉头,焦急的好像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或者,你、你进到我屋里来。”

“我不能进到你屋里去,你放心我没事。”

“为何不行?”鹤望脱口而出道。

“你总要出嫁的。”辰渊依旧笑着说。

为何我不能嫁给你?为何你不能是我一个人的辰渊!鹤望在心中喊着,她看到辰渊的表情一怔,好像读懂了她此时的心思。

辰渊读到了。因为巳未锦灵力的关系,连带着透漏出了鹤望的所思所想。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他今夜说了这些话已经是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快回去吧,明日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我会一直都在。”辰渊斟酌半晌,也只能如此回应。

鹤望转身进门,泪水夺眶而出,一晚上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迸发了出来。

而辰渊只是站在门外,一直到天蒙蒙亮,感知到鹤望睡下了,才转身离开。

“都忘了吧,你不该记得。”辰渊冲着鹤望的闺房挥了挥衣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