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祤宁有点没头脑,但也顾不上去追问,把门关上后,随手把西装外套丢到一旁,扶着周时聿回了他的房间。
心跳像烧开之前的水,一点点升温沸腾,飘忽在半空中。
后悔自己今天应该跟着他去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喝成这样。
两唇相抵,克制的那些欲|望汹涌窜出,舌头轻易撬开她的牙关,钻进她口中旋转纠缠。
裴祤宁忙去打开门,便见孟泽扶着周时聿站在门口,而周时聿阖着眼,好像不太清醒的样子。
裴祤宁暗暗给自己打气。
裴祤宁也想不到答案。
还有三次。
不知道怎么压住这种感觉,干脆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弯下腰。
周时聿也没说话。
把水放回去,裴祤宁又坐回床头打量周时聿。
像羽毛掠过的慢动作,很轻很轻。
裴祤宁已经提前感受到强迫被满足的轻松和愉悦,前3次的顺利也让她也没了最开始的紧张。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难,他可以为了裴祤宁装这一次醉,只为满足她的强迫症,只为她从此不再为这件事烦恼和焦虑。
周时聿的唇形是那种很清冷的线条,好看,且勾人。
堂堂裴家大小姐,要是说声想要男朋友,可以从京市排队到巴黎铁塔,可她却在这里偷偷地亲吻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怎么了?”裴祤宁有些懵,忙搭手把人迎进来。
床单被压出深浅的皱褶,裴祤宁睁大眼睛,昏黄光影里,她猝不及防对上了周时聿的视线。
也许还有别的成分,她不知道。
…第4次了,胜利在望。
“……啊?喝多——”还没等裴祤宁问个清楚,孟泽就消失在了门外。
又或者,是早就存在,而她发现得太晚。
裴祤宁感觉心跳声一点点撞击着耳膜,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有周时聿的温度,哪怕只是很轻地贴了下,心肺也莫名像被渡进了滚烫的热流,血液亦跟着快速流动起来。
还有两次,快完成了。
她闻到他身上不算浓的酒味,以及最熟悉的冷冽木香。
她到底是因为强迫而心乱,还是别的原因。
裴祤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好像阻挡不住。
他看着自己,喉结滚动,幽暗眼底情绪未明,里面却又清晰可见一丝丝的隐忍。
又是唇与唇之间的轻轻一记触碰。
“周总今晚喝得有点多。”孟泽没跟着进房间,把手里的西装递给裴祤宁,“就麻烦您照顾一下了。”
裴祤宁嘴唇莫名地干燥,就连手心也渗出了紧张的汗。
鼻间里流窜的气息互相交换,很神奇的是,尽管裴祤宁心跳很快,但她莫名地冷静。
热气喷洒在耳畔,裴祤宁好像被他攥紧了心脏,有点无法呼吸。
裴祤宁一直觉得周时聿对自己来说,就是成长道路上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是自己想成为并超越的人,她总与他较劲,吵架,可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
呼吸纠缠在一起,鼻尖相碰,滚烫的热气在两人舌间来回碾磨拉扯。远处的海风也仿佛变得汹涌,在海面卷起巨大的漩涡,沉沉下坠。
他依然醉着,睡得好像很死。
那些犹豫,那些迟疑,那些所有不确定的感觉,都悄悄在这样一个热烈的吻里化为乌有。
裴祤宁莫名想笑,轻轻戳了戳他胸口,在心里想,这次也轮到我占你便宜了。
现在……算不算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时机。
是他的手,停在她的背脊处,温柔又霸道地抱住了她。
裴祤宁被这个念头蛊动,顿了顿,微微俯下身体。
他曾经说过后果自负,现在便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她承认,此刻的她也许并不那么单纯地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强迫症。
她张了张嘴,“周……唔——”
她不敢说话,心跳得怦怦飞快,能察觉滚烫的鼻息在两人间肆意流窜,灼得她身体在发软。
他喝醉了,看上去意识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