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狱卒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手中还拎着一根铁棍子,停留在上面的血迹凝固成了一层薄薄的膜。
“仙剑,你到底给不给?”
沈平玉道:“断妄离开我,一文不值。”
他说得是实话,断妄认主,又需要灵力加持,落在这些凡人手里,毫无用处。
狱卒吐了口唾沫在他身上,一边捡起地上的白玉冠揣在怀里,一边骂骂咧咧:“你他妈不想给就直说,还他妈一文不值,谁不知道你那把剑是个宝贝,你不给我就打到你给,看看是你嘴硬还是它硬。”
狱卒咬牙举起那铁棒子,恶狠狠地朝着他挥来。
沈平玉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面庞拂过一股轻微的风。
咚!
铁棒掉在了地上。
“不过一日未见,仙首怎么就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呢。”
沈平玉睁开眼睛,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人——江白。
“疼疼疼!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狱卒的手腕被江白死死地捏着,惊慌失措的叫唤着。
“滚。”
江白厌恶的松了手后,弯下腰身,伸手抚摸着沈平玉的白发,笑着说:“我要和仙首叙叙旧呢。”
沈平玉皱眉,身子往后躲了躲。
江白的手顺着发丝滑落到肩膀,一下子捏住他的肩,用力之大,让沈平玉错以为骨头都要碎裂了。
江白没回头,冲往外爬的狱卒说:“把白玉冠还回来再滚。”
那狱卒知道这是不易得的宝贝,哪肯轻易归还,装傻充愣道:“公子说得什么呀,小人全然不知。”
“想死你就再说一遍。”江白语气冰冷,
末了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带着笑意说:“反正现在可没人能够管我了。”
黑黑的眸子在沈平玉那张苍白的脸转了又转。
狱卒确实害怕了,把白玉冠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沈平玉的脚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牢狱。
江白松开手,拿起地上的白玉冠,指腹在上面摩挲了片刻,触感极其冰凉。
曾经的沈平玉总是高高在上,一袭白衣不染红。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
江白心里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最初是想来嘲讽奚落沈平玉,顺便像虐待萧何一样,让沈平玉吃一些苦头。
可现在他却改了注意。
因为他真的好想把沈平玉藏起来。
这人全部的狼狈不堪、落魄至极的模样只能他一个人欣赏。
现在的他有些后悔,怎么没早点答应温望远他们,这样就能早点见到沈平玉沦落进世俗的模样。
江白走到沈平玉的身后,弯腰在他耳畔轻声笑着说:“就让我这个孽徒为仙首束发吧。”
沈平玉无法抑制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