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沈平玉就像一个多余的人站在一旁。
温时霜给他的审判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夺权,没有别的了。
很快,众人纷纷离去,仙碧落的大殿上只剩下了温时霜和沈平玉。
温时霜冲他笑了下,改口道:“对不住了,怜玉仙尊。”
沈平玉:“你就这么喜欢权利吗?不过你该知道仙首位高权低,实权没多少的,更何况乱世里这个位置不好坐。恐怕很多地方不会如了你的意。”
温时霜没有恼,微笑着说道:“怜玉仙尊这就想错了,仙首位高权低那是在你的手里,而非我的手里。”
温时霜转身眺望向远处的天,喃喃的继续说:“况且我要的可不只是仙首这个位置。”
沈平玉以前一直以为温时霜是他的知己。因为他一直觉得他们很像,对名利都有着淡薄如浮云的态度。
方才温时霜同金志德演戏时,沈平玉猜测温时霜要的是个虚位,可他又错了。
他看不透温时霜,要得究竟是什么。
温时霜既然不与他装了,沈平玉干脆直接问:“温望远是不是你害死的?”
温时霜扭头看向沈平玉道:“此话从何说起呢,望远是个好孩子,他死了,我也很难过的。怜玉仙尊想想我一下子可是痛失了两位至亲呢。”
他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一点也看不出伤心难过。
“温望远是为了保护你死的,那温紫为什么自杀也不肯告发你?”沈平玉问道。
温时霜皱了下眉:“就算没人,怜玉仙尊也不能胡乱泼脏水,温紫是我的爱妻,我俩如神仙眷侣,她是不会陷我于不仁不义的。”
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温时霜摇头叹息,意味深长的说道:“时也运也命也,他们的死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况且他们不死,仙首怎么活呢?”
即便没有人温时霜也不愿意彻底露出伪装。
一个人戴一天面具,戴十天百天面具都是可以摘下来的。
可眼前这个人他戴了上百年了,那虚情假意的面具早就嵌进皮肉里,同他的血肉长在一起了。
沈平玉不急于和温时霜撕破脸皮,现在撕破脸皮对他来说没有好处。他知道温时霜虚假的一面,可别人不知道。
他要等待时机,搜集证据。
沈平玉冷声道:“终于卸下重担,怎么也得好好歇息几日,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没等温时霜答复就离去了。
温时霜走出大殿,一只手举着伞,一手只手伸出伞外,无数银粟落于他温热的手心,逐渐积起薄薄的一层。
白色的八骨伞面露出半张俊秀温和的脸。
他唇角勾起,极轻地说了一句,“我要的可是这会落雪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