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江白如何毁尸灭迹,如何谎话连篇。
小弟子的死如何归结到了没死绝的鬼修身上。
李清幽那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不敢见人。
其实她对自己的秉性很了解,无非就是仗着家势作天作地,可……她从小到大连个虫子都不敢碾死,何况杀人呢?
江白与她不同,他是天生的恶,骨子里的坏。
从那以后,她再作,也会尽量绕着点江白,丝毫不敢触碰他的底线。
“知道了嘛?”他的神色与当年杀那小弟子的神色一模一样。
李清幽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狂点下巴。
幸而沈平玉过来了。
江白松开她的衣领子,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整理衣袍,同时解开了她的口禁。
李清幽毫不犹豫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朝沈平玉跑去。她努力的憋回眼泪,平复心情。
沈平玉见她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李清幽笑着摇摇头,像打了霜的茄子:“师尊,清幽没事。”
江白抱剑站在浓雾中,冷笑道:“师尊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沈平玉确实有这份担心,但也不能明面上挑出来,掸了掸白衣上的灰尘血珠,平静的说:“子嵩多虑了。”
他越是这般不在乎自己,江白就越发恼怒。
沈平玉不该是这样的!他以前对自己嘘寒问暖,想个老婆子一样,和自己说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说什么做人要知廉耻、求上进……
江白是厌烦,从来不听。总是想弄死沈平玉,觉得他就是妨碍自己逍遥的敌人。
可现在他倒是有点怀念以前的沈平玉,现在的他到底怎么了……
“这婴灵不敢靠近茯苓庄,恐怕是茯苓庄里面有什么令他们忌惮的东西。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沈平玉叮嘱道。
他的目光似是透过浓雾,看到了里面可怕的存在。
“何须多言,进去一看不就知晓了。”江白冷声道,“真有邪魔,杀了便是。”
江白走在前面,转身一步迈进了身后的浓雾。
那愠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雾里,他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怒了?
沈平玉想不通。
李清幽更想不通。
她不江白为何如此厌烦她纠缠沈平玉?
她确实不喜沈平玉,可江白应该比她厌恶憎恨沈平玉千倍万倍才对。
况且他不常在那些不入流的戏子面前,泼沈平玉脏水。
说沈平玉就是个伪君子,修的不是无情道,却装的比谁都清心寡欲,暗地里指不定干了多少龌龊事。
江白既然能这么侮辱沈平玉,为什么这会儿又袒护起来他?
该不会他俩背着她已经私相授受了吧?
李清幽想到这里,旋即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