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还没和刘念彤分手就勾搭我这个小实习生,刘念彤见了我哥两次,我哥对你印象不是一般的不好,一直觉得你对我不是认真的,外面肯定有后宫佳丽三千。”
“我们各打五十大板,是你先主动亲的我,你当时不是也有男朋友吗?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余煦耸肩,“我哥不知道啊,他一直以为我没谈过恋爱,就被你给骗了!”
“你就不帮我解释一下?”
“我疯了?等着挨骂啊!”
两人还在斗嘴,连怀谦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表情凝重起来。
“小煦,你姑姑的情况不太好。”
余煦慌忙冲出门,看着电梯不来就想走楼梯。
连怀谦拉住她,“十二楼,还是电梯快,你别着急。”
“手机呢?”余煦在电梯里有些慌乱,哭道:“我不记得表哥的电话了。”
“别急了,已经在抢救了,我的车就在楼下,这离医院不远。我们很快就能到!”
紧赶慢赶,余煦赶到医院时,姑姑已经宣布抢救无效去世了。
一句话都没留。
付鸿佳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头,咬紧了牙关,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想到这一天来临,这锥心之痛,依然让他无法面对。
母亲辛苦了一辈子,被病痛折磨了大半辈子。
现在对于母亲来说是一种解脱,可他还是自私的想多留母亲一阵子,有母亲陪着,再难的日子,他都觉得有依靠。
有时候,一直陪床他也会烦,想要像平常年轻人过得无忧无虑的日子。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听母亲再骂他几句,多难听的都行……
余煦跑到病房门口,看着已经蒙上白布的病床停住了。
她应该早点想通的,姑姑就不会死了。
是她的犹豫不决断送了姑姑活下去的机会……
连怀谦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她。余煦缓过神,转身勉强对连怀谦笑了下,“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家里人都来了,我顾不上你。来日方长,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余煦轻轻关上了门。
余煦哽咽道:“哥……我们带姑姑回家吧!”
可能姑姑早有预感,这两天一直说着自己的后事,一直念叨着想回南山。
付鸿佳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点了点头。
近乡情怯,付鸿佳坐在灵车里,忍不住回头看水晶棺里的母亲,好像睡着了一样,他很想掀开盖子看看,母亲是否还有呼吸。
他们带着渺茫的希望离开南山,那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容。现在,他带着母亲的尸体回来。不知道外婆和弟弟看到,会不会怪他……
离着很远,余煦就看见头发花白的奶奶站在路口等着他们,爸妈陪在左右。
很多人都觉得死在外乡的人不吉利,奶奶却不觉得,坚持让姑姑在家里停灵一天再出殡。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上最悲苦的事了。
奶奶轻轻抚摸着水晶棺,“妈年龄大了,明天就不去送你了……今天留你在家再待一天。是妈对不起你啊!你爸去世的早,那些年多亏你帮我拉扯你两个弟弟,你的病就是累出来的啊……”
从部队匆匆赶回的付鸿图,跪在母亲水晶棺前嚎啕大哭。
付鸿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对不起,妈走得挺突然的,没来得及通知你见妈最后一面……”
“哥,不怪你,多亏你一直照顾妈……”
兄弟俩抱头痛哭,哭了一会儿,付鸿佳强打起精神,和大舅妈一起去给母亲准备寿衣。再难过,也要先把母亲好好送走才行。
奶奶家在郊区的城乡结合部,但凡有点热闹,不少人都会在院外围观。
虽然搭起了灵棚,还是挡不住好事人的目光。
姑姑的前夫付元财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消息,带着小儿子背着手走进了院子。可能是脑袋缺根弦,脸上还带着讥讽的笑容。
“鸿图也回来了,不是不好请假?这怎么还停院子里了,多膈应人,你们不懂啊!别哭了,赶紧拉到火葬场烧了!”
方明贤拦住了他们,“我们家办白事,请你们了吗?滚!”
付元财不要脸道:“怎么说你姐也是我的头一个老婆,她死了,我来看看不是应该的。再说,不看她,我还得来看看我两个儿子呢!”
方明恒握紧了拳头,怒道:“你说这话要不要脸?这么多年,你给过一分钱抚养费吗?我姐养大了两个孩子,你腆着脸来认了!”
付元财小儿子伸着脖子在后面看着,远远叫着付鸿图,“二哥,我是来帮忙的!”
付鸿图头都没抬,扶着奶奶进了屋子。对两个舅舅,他有天然的信任,母亲灵前,他不想闹得不好看,何况他还是个在职军人。等他退伍了,非打得那对父子俩满地找牙。便宜弟弟不学无术,想当兵,身上一堆纹身,体测也不合格,就想从他这走关系,别说他不会这样做,就是能,他也不会做。
方家两兄弟和付元财父子吵了起来,一群人在看热闹。付元财父子远远就听到车的警报声,连忙去看,发现车的玻璃都被砸了。
余煦看着车旁边的方昱扬,忙跑过去把他拖远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疯了!”
方昱扬耸肩,“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