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忠神情呆滞了一瞬,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究竟是何地走水了。
无果之后,转而思索许奕这句话隐藏的深意。
几息后。
还是无果。
方向忠深呼吸数次,试探着开口说道:“回大人,好像是有一地走水了,具体的属下回去之后便去细查。”
“唉!”许奕叹息一声,缓缓开口说道:“看来是本官这个京兆尹做的不合格啊。”
“走水这么大的事情,本官居然要道听途说才能知道。”
方向忠闻言愣了愣,呐呐道:“此事此事属下属下其实其实也是道听途说才知道。”
许奕看了一眼方向忠,叹息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整个京兆府居然都不知晓此事?”
“这怎么能行!”许奕勐地站起身,羊装悲痛道:“赈灾是咱们京兆府的重任不假,可,守护长安城百姓安稳,亦是咱们京兆府的重任啊!”
“咱们万万不可偏废才对。”
话音落罢。
许奕重重叹息一声,随即缓缓落座。
到了这时,方向忠哪里还不明白许奕话中深意。
连忙起身拱手道:“大人教诲的是。”
许奕端起茶杯,微微摆手。
见此,方向忠连连拱手告辞。
待方向忠走后。
许奕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昨夜大火、杀人!他等了一个上午,迟迟等不来王家所在永平坊的坊长前来汇报情况。
这无疑是在给许奕释放一个信号。
那便是,要么是永平坊的坊长玩忽职守,隐瞒不报。
要么是,昨夜许奕等人退去后,有一伙人出现在永平坊。
将杀人痕迹彻底掩盖,将大火,伪装成意外走水。
送走许镇后,许奕专程让问心首领跑了一趟。
很不幸,是后者。
长安城纵火,无论是在一百零八坊的哪一个坊纵火,这都是天大的罪罚。
那些世家敢纵火,便一定会想好万全之策。
事实也是如此。
反观许奕,之所以安排方向忠此事,所图为非是将此事公之于众。
为走水一事,定下一个基调。
他固然不知道那火究竟是何人所放。
亦不知道,要置他于死地的世家,究竟是哪一家。
但这,并不妨碍许奕为此事埋下伏笔。
以待将来发难!
“呼!”
许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提着油灯缓缓走出书房。
门外。
天空一片黑暗。
许奕抬头看天,嘴角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
心中喃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