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还有你大哥和你大嫂呢吗?”
“真要上了战场,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我们都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
待严东新夫妇走远后,严金柱缓缓放下张开的双臂,随即语重心长地缓缓开口说道。
“唉。”
严南星鼻子一酸,重重叹息一声后,遂蹲于地上一言不发。
“面条好了,快趁热吃。”
厨房内,早已将一切听在耳中的严母抹了一把眼泪,随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出了厨房。
“唉。”
心中满是五味杂陈的严南星起身接过有油星点点的面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不好吃?”
严母望着狼吞虎咽的严南星,双眼再度一红,随即开口问道。
“好吃。”
“好吃。”
严南星将头埋进粗瓷大碗中,强忍着泪水含湖不清道。
“老二啊。”
“你说要上战场,娘不多说什么。”
“我儿吃粮当兵,哪儿有不给人卖命的道理?”
“但上战场之前,能......能不能听你爹的,先把婚给成了。”
“你爹刚才说得对。”
“这成了婚、留了根,到了战场上啊,那刀枪自会避着你走。”
“你大舅和你三舅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如果当初你三舅也成了婚......”
说着说着,严母双眼通红再度哽咽了起来。
埋头于粗瓷大碗中狼吞虎咽的严南星闻言不由得顿在当场。
二十多年前,其大舅、三舅同时被抓了壮丁,远赴漠北战场。
这一去。
便是足足三年之久。
三年后的某一天里,身中二十余刀的大舅昏迷不醒的大舅与三舅被人送回了荀家庄。
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里。
所有人都以为大舅与三舅活不了几天。
就连舅母当时也是这般认为。
好在大舅之子不愿放弃。
每日里天不亮便去田里做农活,农活一做完便上山采药。
从山上回到家后除了煎药,便是守在大舅床旁轻声地说着家长里短。
几日过后。
原本重伤昏迷,几近死亡的大舅竟再度睁开了双眼。
后来。
在大舅之子的悉心照料下,大舅竟奇迹般地再度站了起来。
此事后来被县太爷得知。
还曾专程探望过大舅,并送来了不少补品。
临走前更是带走了大舅之子,让其在县衙内做了一不大不小的小吏。
而尚无家事的三舅便没那般幸运了......
思及至此。
严南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用以‘遮面’的粗瓷大碗。
“爹,娘。”
“成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