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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你不知道她从小习武)

“你和齐国公世子有没有交情?”

裴景耀一愣,他以为卢华英想让他带口信给大哥。他回过神来,道:“我和齐国公世子只见过几面,柴世子常和他一起去大同市喝酒,我可以让他转达。”

卢华英换了衣物,还是满身酒气,水珠从巾子里淌了下来,她道:“你们提醒世子,小心提防程粲。”

裴景耀有些不解,点了点头,道:“三娘,我答应你,不过你有所不知,程粲和齐国公世子是莫逆之交,关系密切,每次国公府有宴席,世子都会叫上程粲,我还听人说,世子要给程粲说媒。”

言外之意,他和柴雍会帮忙带话,可是挑拨离间没有用,报复不了程粲。

卢华英听得懂他的弦外之意,道:“尽人事罢了。”

裴景耀带着不解离开。

卢华英去卢弘璧屋里看了看,回屋。

王妤没有睡着,听见她的脚步声,立刻睁眼:“腓腓,齐国公世子对你还怀恨在心?”

卢华英坐下擦头发,摇头:“没有。”

王妤语气里满是不安和担忧:“那程粲为什么说他是替齐国公世子出气?”

卢华英坐在黑暗中,水珠顺着长发和脸颊流淌下来,浑身酒气,疲惫不堪,又冷又饿,肩膀、双臂、脖子和脸上都是程粲他们留下的印子,尤其手腕,像是被捏碎了。

她躺下来背对王妤,忍着剧痛揉手上的印子,笑了一笑:“阿嫂,他们七八个青壮男子,都是名列凌烟阁的功臣家子弟,我一个小娘子,他们不先找借口给我定下一个罪名,怎么好心安理得地羞辱我?”

王妤眼里泪光闪动,也转了个身,背对卢华英。

卢华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觥筹交错,火烛辉煌,她一个人占了一条长案,喝了很多酒,没有醉意,齐国公世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挑衅她,一转眼就喝趴下了,忽然有几个人跑过来,抱起酒坛,把满满一坛黄醅酒泼在她身上,她湿透了,瑟瑟发抖。

卢华英冻醒了,手脚冰凉,可是脸却发烫,头昏脑涨,她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压下喉咙里想要呕吐的感觉,起身找了张毯子,把自己裹紧。

风已经停了,月影昏暗,长夜寂寂。

卢华英躺回床上,摸了摸藏在枕边的捣药杵,感到踏实了些,闭眼,在痛苦中入睡。

第二天。

他们也往自己挑的筐里加石头,往肩膀上一扛,咬紧腮帮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扛了起来。

役夫趴在城墙上,看一眼城墙下摔碎的石块,全身哆嗦,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三娘,小心!”

忽然一阵急风吹过。

其他役夫慌忙丢了担子,往两边避让。

役夫抬头,满面感激:“谢、谢谢你!”

他身旁的柴雍收回视线,若有所思:“五郎,你真的了解卢三娘吗?”

从城墙上摔下来,身上还绑着一担子石头,非得摔一个脑浆迸裂不可!要是被抓着一起带下去,也得送命!

卢华英拉他站起来。

到了城墙底下,役夫吸口气,打颤的双腿迈上台阶,一级一级往上。

裴景耀霍地站了起来。

柴雍摇头:“你不知道她从小习武。”

抢走她担子的役夫把担子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决定再试一次,搬石头的役夫把箩筐装满,他弯腰挑起担子,牙根紧咬,抬腿走出一大步。

所有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城墙上,卢华英身影一晃,不但没有避让,反而朝摔下来的役夫跑过去,手臂一扬,一道黑影,甩出一条捆担子的麻绳,缠住役夫的一条腿,她自己跟着纵身过去,抓住役夫的另一条腿,将人拽住。

役夫们面面相觑:“难道她天生有神力?”

有人被压得直不起腰。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挑那么多!”

卢华英就在离役夫不远的地方,只要一闪身就能躲过去。